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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爹。
打這以後,那年輕將軍只要得空,便喊魏小花去做飯,相處了七八天後,她終於漸漸發現,這年輕將軍也不是那麼窮兇極惡,雖然殺人的時候是不帶眨眼的,對那些手下也極其嚴厲,但是面對她這個不起眼的小子的時候,已經算是和顏悅色了,估摸著是確實喜歡她做的食物,連帶的愛屋及烏了。
大約半個月後,到了一個叫做盂縣的地方,年輕將軍把那些貨物都賣了,換成了糧草,臨時苦力營頓時得到了解放,紛紛散去。
魏小花正興高采烈祝賀自由,不料身後聽到馬蹄響,卻是那年輕將軍騎在馬上,慢慢踱了過來,居高臨下,瞥著她,道:“漢家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魏小花眉心一跳,魏什長上前,正要代答,卻被她拉了一把,然後才道:“回將軍,小民姓花,名木懶。”這時候要是報真名,那才是傻到底了。
“花木懶……”年輕將軍哈哈大笑,“某瞧你甚是勤快,不如便留在某軍中,如何?”
想得真美,讓她給這胡人做一輩子飯菜,門兒都沒有,長得再帥也不行。心中雖恨,卻不敢表露,魏小花思量著怎麼回答會宛轉一點,又能脫身,一時間竟忘了反應。
魏什長驚出一身冷汗,再次上前,答道:“小兒年幼,怕受不得軍旅之苦,請將軍海函。”
年輕將軍頓覺無趣,再看看魏小花確實一副風吹就倒的模樣,若帶在軍中,只怕也是累贅,馬上便沒了心思,打馬一轉,揚塵而去。
魏小花見這支鮮卑騎兵隨之遠去,膽量又都回來了,遠遠地對著年輕將軍離去的方向揮拳踢腳,惹得魏什長一陣好笑,知她這大半月受了不少委屈,也不罵她失了姑娘家的姿態,任由她好一陣發洩。
不料魏小花的花拳繡腿正揮得興起,那年輕將軍卻突然停了下來,一轉馬頭,又奔了回來。魏小花狠狠嚇了一跳,不會吧,難道這胡人背後還長眼睛?她頓時往魏什長背後一縮,怎麼也不肯出來了。
“漢家懶小子,這個拿著,他日若改了主意,且到盛樂來尋某,記著,某名元翼。”
年輕將軍扔下一塊鐵片,復又遠去,待走得無影無蹤了,魏小花才撿起那鐵片,發現似乎是從盔甲上扯下來的,上面刻著一個不知所云的圖案,這刻痕還是新的,顯然是剛剛才用刀刻上去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魏小花沒當一回事,隨手扔了,卻被魏什長撿了回來,仔細收起。
“爹,那胡人耍咱呢。”魏小花沒好氣道。
魏什長搖搖頭,道:“這位將軍雖看著年少,但軍紀嚴明,令行禁止,行陣紮營,頗有章法,這等威嚴人物,豈會與我等小民玩笑,且先收著,萬一將來……”
說到這裡,魏什長長嘆一聲,他是當過兵的,自是知道這世道如何亂,眼下雖無大的戰事,但像之前那樣的小規模對戰,仍是時有發生,章路縣再偏遠,也保不住有一天會遭殃,那時這鐵片未必不代表著一條生路。
魏小花見魏什長堅持,也就不再管他,父女倆略略整理了一下隨身攜帶的物品,發現調料幾乎已經用光的時候,她再次在心裡把那年輕將軍罵了個狗血淋頭。當天,魏什長就把那鐵片兩頭穿了個孔,繫上繩子,讓魏小花綁在胸口,說是路上萬一再遇險,也能當護心鏡防護住要害。
如此這般,一來一回在耽擱了將近兩個月的路程之後,魏氏父女終於否極泰來,連個擋道的小蟊賊都沒遇到,一路平安地抵達了洛陽這座有著華夏第一王都之稱的城市。
走的時候還是秋天,可是現在,已經是春天了,父女倆個,竟走了將近半年之久。
這個時期的洛陽並不是王都,但是這並不妨礙它在魏小花心中的地位,在她的眼裡,洛陽這座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裡,都透著一股王氣,一股浩蕩之氣。
好吧,這是她唯心了,其實現在的洛陽跟上輩子她見過的大城市比起來,還是差很多很多的,至少,走在大街上,她沒有見家家戶戶種牡丹,後來一想,傳說中洛陽開始種牡丹是在武則天的時候,現在當然是看不到的,早了好幾百年呢。
但是跟一路行來所見到石樓縣、盂縣等地一比較,洛陽就無愧它神都的稱號,魏小花第一眼的印象就是兩個字:繁榮。
童辯
街道寬闊,行人如織,車馬川流不息,偶過書肆,竟能聽到朗朗書聲。街頭巷尾,隨處可見藝人雜耍、商販吆喝,甚至還有僧人在傳經講道,也有道人在舍粥佈施,酒樓茶肆,僮子百戲,絲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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