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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急,卻也沒有跑起來,只是快步疾走,顯得極有風度,很有點魏小花上輩子看到的一項體育運動:競走。當然,這姿勢比競走瀟灑多了。
魏小花怔怔地看著那少年學子,疑惑道:“爹,他是誰?”
魏什長摸摸後腦勺,不大肯定道:“許是……你二牛哥吧……”
倆父女懷著一肚子疑惑,跟在那少年學子身後走出了竹林,順著一條羊腸小道,走了約摸半刻鐘的時間,才看到了一間臨著洛水搭建的草屋,屋前屋後都種著桃李,不遠處的洛水岸邊,垂柳依依,卻是十分安靜清雅的一個去處。
“魏大叔,請坐。”
少年學子掀開門口的竹簾,將魏氏父女請了進去。屋裡收拾得挺乾淨,擺設簡陋,地上鋪著幾塊榻榻米似的竹蓆,中間擺著一張小案,上面放著只瓷瓶,裡面插了一隻桃花。
“你是……牛哥兒?”
魏什長遲遲沒有入坐,只是打量著少年學子,有點不敢相認。
少年學子無奈道:“魏大叔,我是李志高,牛哥兒的小名,就不要叫了。”
“真的是牛哥兒啊……”魏什長這才放心地在榻榻米上坐下,笑道,“才只四年多不見,未料到你竟長這樣高了,面相也變得認不出了。”
李志高一拂衣襬,隨之在魏什長對面坐下,口中卻道:“魏大叔鬢角白了。”一邊說著,眼角的餘光卻掃了掃魏小花。
魏小花卻死死盯著他,搖頭晃腦,口中又吟起來:“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呃……那個游龍……什麼什麼秋菊來著,又什麼什麼春松……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風什麼迴雪……唉,洛水果然是出美人呀……一來就見著了……”
長不大
李志高額角迅速顯露出一個不明顯的十字青筋,微微跳了兩下,道:“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魏小娘子,你若不會誦,就不要誦了,若讓人聽去,貽笑大方。”
魏小花咯咯咯地笑趴在榻榻米上,颳著臉道:“不要臉,羞不羞,李二牛你是在誇你自己嗎?這可曹植頌洛神的呢。”
李志高這才知道自己被戲弄了,臉色一下子又青又黑,嘴唇蠕動了幾下,不吭聲了。
原來,李志高小的時候,在魏小花眼裡,也就當個眉目如畫四個字而已,這一長大,可不了得,真應了男大十八變那句話,也不知是不是這洛水特別滋養人,身量抽高了不說,面板還白白嫩嫩,關鍵是五官一點也沒有長歪了去,反而越長越迷人了,再加上他這幾年刻苦研習經史子集,舉手抬足自有一派儒雅,眉宇之間更是流露出文人獨有的浩然正直之氣,簡直就像是從畫裡面走下來的神仙人物一般,若說之前的青衣少年如蒼松翠柏,那他就便是山間一竿玉竹,高潔,秀雅,有君子之風。難怪魏什長先前不敢認他,魏小花更是忍不住要拿他的相貌開玩笑。
“小花兒,莫鬧。”魏什長見李志高臉色不好看,忙叱了她一句。
魏小花這才在榻榻米上坐好,想想忽然覺得不對,又道:“李二牛,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她自覺自己這身男孩兒打扮還是挺成功的,這一路上都沒人認出,怎麼李家這個二牛一眼看出來了。
李志高偷偷瞥了她一眼,垂下頭,悶悶道:“你與小時候又無什麼變化,自是一眼便能認出。”
其實一眼能認出的是她額頭那塊疤,他還拿狗血抹過,自是印象深刻。
“怎麼可能?”魏小花摸摸自己的臉,卻沒想起額頭上這塊疤來,只想到她已經十三歲了,竟然說她跟八九歲的時候差不多模樣,這是在諷刺她長不大呀,想到這裡,她頓時大怒,“李二牛,我哪裡沒長大?”
說著,還挺了挺胸,可惜胸前綁著鐵片,看上去一片扁平,除了身量長高了些,別的地方,還真像一點也沒長大的樣子。
好在李志高也沒敢朝她胸前看,只是垂著的臉面上,漲紅一片,嚅嚅了片刻,轉而又對魏什長道:“魏大叔,家裡可好?”
魏什長頓時帶了笑顏,道:“好,一切都好,你大哥成親了,這是你大嫂給你縫的一件坎肩,我給你帶了來。”
正在魏什長從包裹裡找那件坎肩的時候,魏小花突然想起來,自己懷裡還揣著劉小鹿讓她帶的信呢,一路上怕丟,她一直貼身放著,趕緊拿了出來,塞到李志高手中。
“這是小鹿託我帶給你的,快快寫張收條與我。”
李志高拿著那封用羅帕包著信,指尖觸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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