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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才和凌綵衣告別了。
太陽西斜,柔和的光線灑落在奢華的皇宮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斑,綠色的琉璃瓦折射出七彩光芒。
易水寒出了園子不久,轉了個彎就見到遠處一身華貴龍袍的凌瀟然,她正想後退,卻見凌瀟然已經看到她了。
易水寒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向前走,換上一張恭敬的臉,道:“參見皇上。”
凌瀟然似笑非笑道:“狀元不在翰林院,怎麼跑到後花園來?”
“回皇上,臣在翰林院的工作已經做完了,於是便到園子裡幫公主摘桃子。”真是冤家路窄。
“既然狀元這麼空閒,就陪朕走走。”
“……是,皇上。”易水寒心中暗暗叫苦,那凌瀟然玩什麼把戲。
御花園裡盛開這各式各樣名貴的花卉,奇花異草,奼紫嫣紅,爭奇鬥豔,美不勝收。
魚池湖泊,假山流水,雕欄玉砌,無一不昭示著它的威嚴和貴氣。
池塘中挨挨擠擠的一朵朵荷花翹首仰望,手掌大的花瓣潔白如雪,五六個花瓣拼成了一朵大荷花,像一個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碧綠的荷葉上,隨著一陣涼風,清香撲鼻而來。
荷花六月開始盛開,吐著芬芳,每日晨開暮閉。
易水寒跟著凌瀟然走了一段路,一路上沉默不語,皇帝不說話,她哪敢說話。
她看了看天色,太陽都就快下山了,凌瀟然還不放她走?這樣走下去走到什麼時候?
“狀元覺得這荷花如何?”
問她?易水寒看了看那一池荷花,她哪裡有心思欣賞荷花,即使有心思,她也是俗人一個,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美,美極了,美不勝收。”易水寒連說了三個美,一臉陶醉的樣子,這話她一點都不違心,的確是美,可惜,她不懂得欣賞,也不是十分喜愛。
“既然這樣,狀元就即場作詩一首。”
作詩?易水寒眨了眨眼睛,還真看得起她,文學上的書她沒讀過幾本,別說作詩了,寫文章也寫不出。
“臣才疏學淺,俗人一個,哪裡會作詩,不過倒是聽過幾首關於荷花的詩,有一詩人,名為周敦頤,他曾寫了一首《愛蓮說》,其中有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臣覺得這句形容荷花最為貼切。”
凌瀟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易水寒,似乎聽見了又似乎沒聽見,一雙幽深的眼睛讓人猜不透其中的深意。
易水寒微微皺了皺眉,她討厭這樣的目光,討厭看不清的東西,把握不住,會讓她很沒安全感,一切不能預料和無法把握的事物都讓她不安。
☆、宮廷盛宴01
太陽已經沒落了一半,只剩下半個頭在重重的宮殿上迂迴,似乎一個閃神就會沒落。
凌瀟然有片刻失神,那隱隱約約的夕陽散落在那少年的側臉上,金色的光斑在跳躍,晶瑩剔透,沒有一絲瑕疵,殷紅的唇色在夕陽下更妖豔,長長的眼睫毛落下了一道弧線的陰影,遮住了眼裡神色,那是一雙讓人沉淪的眼睛。
吹來了一絲涼風,整個御花園花枝招展,暗香浮動,亂了花瓣,亂了暗香,亂了衣袂,亂了墨髮……
不一會兒,宮殿上的半個太陽也沒落了,暮色來襲,天色開始暗下來。
易水寒抬頭看了看凌瀟然,天都就快黑了,不說話又不讓她走。
凌瀟然微微一怔,就是那雙眼睛,深邃蠱惑,如一汪幽潭,深不見底,冰冷神秘,會讓人忍不住去探究。
“皇上,天色不早了,臣不打擾皇上了,臣先告退。”易水寒作了一輯,或許凌瀟然對她起了好奇心,凌瀟然是一國之君,她自知鬥不過凌瀟然的,還是退場最好。
凌瀟然突然有些怒氣,易水寒是第一個敢挑戰他底線的人,幾乎到了無視他的地步。
“狀元很急著離開麼?”
“不是,只是臣怕打擾到皇上的作息時間。”易水寒一臉我為你著想的樣子,這話她說得真違心。
凌瀟然更怒了,易水寒的膽子果然非同一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
“狀元的膽識實在讓朕意外。”凌瀟然一雙如獵豹的眼睛落在易水寒身上,渾身散發出讓人顫抖的威懾。
“皇上謬讚了。”易水寒的語氣低調了幾分,她知道她激怒了凌瀟然了,凌瀟然比澄碧更喜怒無常,起碼她也知道澄碧是為什麼而生氣。
“難道狀元真的認為朕是在讚許麼?”凌瀟然似笑非笑道。
“臣愚鈍,那皇上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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