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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立正敬禮,一直目送著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
李魁勝是劉文輝和指導員、小王三人一起收拾的。肚子上的傷口被縫合起來,臉的血跡和硝煙擦拭的乾乾淨淨。就連指甲裡的黑泥,小王也是仔細的清理,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軍帽是小王準備寄回老家非父親的,衣服是張志恆不捨得穿留下來的。就連膠鞋也是指導員從自己揹包裡翻出來的。
劉文輝親自將李魁勝送出貓耳洞,乾乾淨淨的送出貓耳洞。沒有人說話,氣氛嚴肅。李魁勝就如同睡著了一樣,靜靜的躺在民夫的擔架上,白床單蓋在胸前,安詳而平靜。
“大哥!”劉文輝突然上前,拉住老鄉的胳膊:“麻煩您下去以後,替我兄弟刮刮鬍子,讓他走的舒服點!”
“你放心!我會的!”老鄉就是附近的村民,對於子弟兵的犧牲他們也心酸,這些好男兒是替他們打猴子的,是自己的親人。
“敬禮!”指導員一聲喊喝,八連的人站的筆直,右手放在帽簷處,任憑眼淚順著臉頰流淌。
對於戰爭中的人們來說,活著是一種機會也是一種責任。他們承擔著自己的責任,也承擔著死去戰友未盡完的責任。戰鬥結束,除了死去的戰友,其他人仍然得留在山上,留在貓耳洞裡,守衛自己的陣地,守衛祖國的疆土。
一場慘烈的戰鬥,二連損失慘重。一個整編連剩下不到三十個人,王新貴沒有下去養傷,他不能離開陣地,作為連長,這裡是他的陣地,二連的人都看著他。
劉文輝望著坐在岩石上,眼神冰冷,一條胳膊吊在胸前,另一隻手裡還拿著槍的王新貴。他了解王新貴的心情,王新貴和胡麻子當時一樣,殘酷的現實只會讓這樣的男人更加成熟,變得更加珍惜現在的戰友。
劉文輝竟然一隻手搭在王新貴的肩上,如同長輩對晚輩,或者說是老師對學生,以一個過來人的口氣,平靜的說道:“沒有過不去的坎,下面的戰鬥更加慘烈,不要lang費力氣生氣,我們沒有時間休息!”
王新貴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瞪著眼睛看著前面的屍體。漫山遍野的屍體,敵人沒有來收屍,屍體就擺在叢林裡,已經有一些叢林動物聚集過來。這是他們的美餐,好多年都沒有吃過肉,今天他們要開開葷。
營裡沒有說這些屍體怎麼處理,扔在山林裡讓他們自生自滅或許是最好的選擇,這就是佛家說的塵歸塵土歸土。可是這裡是叢林,悶熱是細菌滋生的土壤。這麼多屍體扔在這裡,只要一天就會腐爛。氣味在山林裡到處亂竄,躲在貓耳洞裡無濟於事,而卻腐爛的屍體格外的恐怖。
很多人不願再出貓耳洞,但是要去找水,又不得不出去。等到這些屍體嚴重腐爛的時候,留下來的戰士中間,開始流行起一種奇怪的病。不是頭疼腦熱,不是口吐白膜,全身的面板出現紅腫,特別是腋下和襠部,不但紅腫還伴有水泡,就連走路都不能大踏步的走。
劉文輝也不例外,他全身**,整個身體佈滿了紅色的斑點,襠部的潰爛很嚴重,已經影響到了尿尿。武松說這叫什麼疹子,得用特殊的藥來治療。然而這松毛嶺什麼都沒有,所有人就只有忍著。
一天兩天還能堅持,在山上待了整整一個星期,盼星星盼月亮的一個星期。然而山下的補給沒有任何動靜,吃的、喝的、用的、藥品早就沒有了,大家只有苦苦支撐,這個時候如果有誰說一句,活著真好,立刻會招來一頓暴打。
比起那些戰死的戰友,他們是活著。可這樣的活著生不如死,忍飢挨餓他們能忍,身上的病症咬咬牙也就堅持了。不能讓人忍受的是,這樣的生活得一天天的過,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雨開始斷斷續續的下,又一個雨季來了。第一場的雨的出現,意味著從那一刻開始,下雨就會變成常態,變成這裡主要的風景。貓耳洞裡開始漏水,岩石的縫隙中不斷的有水進來,很快就沒過腳踝抵達膝蓋。眾人奮力排水,就這樣也沒有一處乾的地方。
折騰了幾天,誰也沒有了力氣,所在雨水中一動不動。沒有在埋怨,沒有人說話。覺得說話就是lang費力氣,空氣便的潮溼,身上的衣服穿上不如不穿。好在這裡沒有女人,索性全都光著身子。
雨不停的下,雨水從貓耳洞的出口流出去,如果能站在洞外的雨裡,那都是一種享受。站崗放哨成了大家爭搶的好差事。
活著!這樣也是一種活著,三連已經有兩個被這鬼地方折磨的瘋了,被送往山下。其他的人默默的看著他們離開,竟然有種嚮往。然而誰也沒有走,他們是軍人,是戰士,是用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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