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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青墨伸到一半的手縮了回去。
程懷瑜的輕咳有點不大自然:“我們猜想他們開戰前不會把你留在前線,幸虧青墨堅持先來看看。”
沉璧穿好鞋,隱約記得還有件重要的事,苦於一時想不起來,只好問道:“現在可以走了嗎?”
程懷瑜沒吭聲。
“如果跳過計劃中的那一步,我們誰都離不開宜都。”韓青墨的話不知說給誰聽。
沉璧奇道:“哪一步?”
“璧兒,”程懷瑜拉過她的手,低聲解釋:“如果我們就這樣帶你走,不出宜都就會被追上,到時候,一場惡戰難以避免,你應該不希望看到……”
“所以呢?”沉璧話音剛落,手中便多了一個紙包,她捏了捏,類似麵粉。等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方才顫抖出聲:“這裡邊裝的是什麼?”
楚河漢界
“巴豆粉,俗稱瀉藥。”程懷瑜面不改色。然而沉璧卻看了韓青墨一眼,似在求證。這個無意識的小動作令他格外受傷,於是想也沒想的直截了當道:“我也不會騙你。”
沉璧有點尷尬。
韓青墨略一遲疑,仍開口了:“瀉藥對人體不會有大礙,只是短時間虛弱些。我們需要的就是這段時間。”
“可……可是……恐怕不大適合眼下……”沉璧的顧慮不無道理。兩軍開戰在即,遑論勝負,她若是放倒了慕容軒手下的將士,後果如何,大家心照不宣。
程懷瑜一語道破她的心思:“你疑心我設下一箭雙鵰之計?”
沉璧也不拐彎抹角:“無論如何,我不會去做有可能傷害沉非的事。”
“我不明白沉非為什麼要效力於北陸,慕容軒經此一戰氣數已盡,再拖下去也無異於困獸猶鬥。”程懷瑜一如既往的不慌不忙:“你該知道他們從我方營地搶奪回的糧草吧?宜都產礦,農耕卻未見得富庶,自我軍切斷外界與宜都的糧食流通渠道,城內補給便漸顯捉襟見肘。尋常百姓尚有法子應付,可掄槍使劍計程車兵們能依靠蔬菜瓜果度日嗎?搶糧草一事,早在我預計之內,那些糧草才是真正摻過毒的,一頓兩頓不打緊,累積到一定程度才會致人暴斃,為的就是一網打盡。為了騙過他們,我軍將士食用的正是同一批糧草,只不過會事先服下解藥。”
沉璧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程懷瑜冷哼:“我想算計慕容軒,還用不上假借他人之手。但我當時還不知道沉非也牽涉其中,所以臨時改變了主意。宜都城外百里就是我軍駐地,你給他們服藥過後,我即刻下令攻城,活捉慕容軒,簽了降書遣返北陸,他旗下的一干將帥與六千兵卒,若無負隅頑抗者,我也不多加為難。”
沉璧默了默:“你的仁慈,恐怕得不到朝廷支援吧?兩國交戰,畢竟不是個人能決定的事。”
“兩國積怨已深,戰爭一旦全面爆發,只會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南淮局勢初定,經不起曠日持久的戰亂,舉國上下,無論君臣子民,都不會希望自己的家園淪為戰場。但北陸援軍已從邊疆開拔,我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拿了降書,多少能為我軍爭取到更多的準備時間。改日對決,自然更有勝算。”程懷瑜似笑非笑的反問沉璧:“這個理由可信嗎?”
“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她有什麼意思都正常。懷瑜,你不要怪她懷疑你,畢竟你的立場太過特殊,彼此多諒解些才好。”韓青墨點到為止的打斷了程懷瑜,頓了頓,對沉璧說道:“就目前來看,他所說的,卻也不失為一條兩全齊美的法子,你不妨再考慮一下,如果實在不願意這麼做……”
“如果這麼做,能夠將他們的損失降到最低!”沉璧不覺揚起下巴逼視程懷瑜:“但你必須答應我,讓他們平安返回北陸。若有意外,我不接受任何解釋。就像生意場上的風險與盈利,雖然你比我更懂得規避和抉擇,但橫豎是賭局,我壓上我自己,你呢?”
久不見小貓亮出利爪了,程懷瑜一愣,繼而苦笑。
“我自然同你一樣。璧兒,還記得在十里塘結義時說過的話嗎?此生此世,坦誠以對,永無嫌隙。”他低沉的聲音穿透夜色:“我唯一請求你做到的是……相信我。”
床腳邊有隻小蟲在不知疲倦的低鳴,牛皮紙包被沉璧手心的汗水慢慢沁潮,她沒有說話。相信嗎?不相信嗎?她恍惚想到,她與沉非之間,似乎連這個詞都用不上。可是,此刻在她手中的,不正是背叛麼?
時間忽然過得很慢,慢得能讓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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