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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說什麼大聲點!咦,阿飛,你怎麼呆在門邊不進來?”
小翠“唰”的站起來,風吹動門頁“吱呀”作響,裡外空無一人。
“你,你居然騙我,壞丫頭……”
“哈……哈哈……啊啊啊……別,別撓癢癢……”
朝陽透過才掛不久的竹簾溢滿一室清香,篩下無數金色碎末撒在追逐嬉鬧的女孩身上,裙裾在空氣中翻飛出淺淺光影,笑聲掠過十里塘,驚得柳梢的黃鸝“嘀”的騰空而起,柳枝輕點水面,泛起陣陣漣漪。
樹下佇立良久的黑衣男子默默轉身,竹編斗笠下,薄唇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璧兒,原來你已經長大,懂得照顧自己,懂得讓自己快樂。而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像極了孃親……
酒後真言
無巧不成書,同一時間,幾十裡外的嘉興,有人起床後連打數個噴嚏,捂著鼻子犯鬱悶:“最近念我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莫非老祖母又在和嬸嬸們絮叨?”
“懷瑜,我剛得來一個訊息。”進門的是韓青墨,他老兄每天天不亮就去城外的小樹林練劍,將近晌午才回,今日倒是一反常態,似乎都還沒來得及沐浴更衣,額角的碎髮被晨露沾溼,一張清俊的臉龐愈發顯得英氣蓬勃。
“你找到給她解圍的老者了?”程懷瑜振作起精神。
“沒,那老人興許也是過客。城門的守衛見她出了嘉興往西去了——她那匹馬據說很醒目。”
“錢莊怎麼沒有她買馬的記錄?罷了,再往下找也沒什麼意義,她既已安然脫離北部蠻子的掌控,我們也不必操心了。”
“哦?”韓青墨抬抬眼皮子,調侃道:“原來程公子是為了解救民女才繞了大半個南淮?在下還當他踏破鐵鞋為紅顏,失敬失敬!”
“少來。”程懷瑜的一本正經裝得比真的還像:“此行江南不是要收購瑞福繡莊麼,好端端的秉公行事,誰讓趕上大雪封路。”
“哦?”韓青墨表現出的驚訝更為誇張:“原來如此,那偷查戶籍暗訪春香樓都是必要的生意往來?”
“這……你怎麼都知道?”
程懷瑜頓覺氣短。他當初因在興頭上尋曲不得,一衝動便將沉璧的畫像分發給程家分設十六州的錢莊,循著獲悉的線報親自出馬,原以為不出數月便能查詢出沉璧的下落,然而始料未及,對方行跡十分散亂,很難判斷她下一站會被帶去哪裡,導致他們的跟蹤變得艱難而被動,若非青墨的無言支援,他說不定早就放棄了。事實上,到現在,他已經很難解釋他究竟為了什麼才會這般鍥而不捨,仍然是那首觸動心絃的曲子嗎?或許未必。一件已經開端的事情,就要把它做好才算收場,慣性而已,苛求完美者,如青墨,應該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他們後來也發現,沉璧並不像是被劫持的,與沉璧同行的那名男子雖來歷不明,但顯然是行走江湖的常客,無論做什麼都不留痕跡,就連真實面貌也不曾輕易讓人瞧見,因此勾起了韓青墨極大的興趣。好在南淮境內只有錦鈺錢莊是能通兌錢幣的,但凡出遠門,除非要飯,否則必定得出入錢莊。沉璧手頭一直很闊綽,尤其在後期,銀票使用得頗為頻繁,最大的一筆金額居然用在了嘉興最大的窯子,程懷瑜在收到這一手線報時,差點沒跌下椅子。
“那點小算盤如果連我都看不破,你以後豈不是要鼻孔朝天了。”韓青墨這才注意到程懷瑜異樣的鼻子:“你的鼻子怎麼了?”
“老被人惦記著也很辛苦哪!”程懷瑜從遐思中回過神來,自嘲的摸摸紅鼻頭,轉念一想,笑了:“剛才話沒說完,青墨,你怎麼就沒看出來,我這麼不辭辛苦其實是為了你麼?”
韓青墨一愣:“此話怎講?”
程懷瑜不慌不忙道:“我與你相識多年,除了青黎,還沒見你對其他女子笑過,當日蘇州醉仙樓,卻又有一個例外,你倒也解釋一下其中的緣故。”
“胡說什麼?”韓青墨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臉孔一熱,隨即發覺自己中了圈套。
“原來如此……”程懷瑜瞭然的頻頻頓首:“我有沒有胡說,你最清楚。”說完,還特意笑出兩顆討打的門牙,活像街頭的無賴。不出所料,他眼前光線一暗,韓青墨已經騰空而起。他旋身避開對方的拳頭,大笑著斜退幾步:“今日算我陪你練過一套拳法了,改明兒在老祖母面前可要多替我編些好話,省得她老說我疏於習武……”
“習武之人哪來這麼多廢話,贏了我再說吧,看招!”
……
院內杏花紛墜如雨,白衣清影交錯如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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