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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北洋的後臺,同時又是中國北方最大的商業都市和貿易口岸,天津的繁華雖不及十里洋場的上海,但是比起偏居南國的廣州不知要強出多少。在北上的輪船上,幾個見過世面的老前輩一路上閒來無事就滔滔不絕的向羅耀國、陸小蓓等幾個年輕人介紹京、津地區的繁華熱鬧和風景名勝、特色小吃。讓這幾個從來沒有去過中國首都的“土包子”長了不少見識。不過當輪船緩緩駛進一片蕭瑟的大沽口時,羅耀國才知道什麼是耳聽為虛了。
整個港區裡除了一些陳舊不堪的木頭帆船外就是幾條掛在膏藥旗的日本驅逐艦,此外就只有代表團所乘坐的這一條商船了。這樣的港口別說是廣州,就是汕頭、海口這些廣東的小海港都不如嘛!哪裡配得上北方第一商埠?不過塘沽的碼頭區域倒是不小,比起廣州來是絲毫不差的。代表團從塘沽下船登岸,改乘奉軍直隸督軍署準備好的轎車一路急馳進了天津市區。天津市區和上海一樣,是由華界和外國租界所組成。天津市的西北是華界,東南分別為英、法、日、意、比等五國租界,原先還有美、德、奧、俄租界,後來美租界併入英租界,德、奧租界則在一戰後被陸續收回,俄租界也在1924年歸還中國。
此時的天津市區正處於戒嚴之中,華界的馬路上都是荷槍實彈的奉軍士兵,租界裡各國駐軍也全副武裝的在街道上巡邏。在這種異常緊張的氣氛之中,國民黨北上代表團正式進入了這座北洋政府的後臺,住進了天津著名的六國飯店。
六國飯店裡倒是一派歌舞昇平,不像外面那樣蕭條。早已經看出情況不對的羅耀國讓完顏豪去打探情況。不一會兒,這個流裡流氣的情報官就帶了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回到了羅耀國的套房。
“輔公,情況都打聽清楚了。”完顏豪歪著腦袋笑了笑說:“北京城這段時間正鬧革命呢,天津的工人、學生上個月也起來跟著一起鬧,又是遊行、又是罷工的,結果惹毛了張老將,下令軍警鎮壓,租界裡的外**隊也跟著一起出動,抓了不少人,還開了槍,從那時起就開始戒嚴了。”
“哦,原是如此。”張老將是反動軍閥嘛!自然容不得工人、學生們革命。羅耀國想了想又問:“那港口為什麼也那麼蕭條?莫非是碼頭工人罷工嗎?”
完顏豪點了點頭說:“對咯,讓您一猜就猜著了,天津的碼頭工人工會發動罷工已經有一個月了。而且馮玉祥控制的北京和直隸部分地盤現在也抵制洋貨,既不讓賣也不讓過境。這運到天津的貨物都要依靠鐵路運去別的地方,現在透過馮玉祥地盤的火車都要接受工人糾察隊的檢查,不能帶洋貨,否則就要沒收的。”
“嗯,知道了,工人們熱情高漲嘛。”羅耀國揮揮手讓完顏豪去休息了。對於天津現在的情況羅耀國和代表團也不知所措,沒想到馮玉祥的革命熱情高漲到這種程度,原先大家還以為他是投機革命呢,原來這位老兄是玩真的。
“報告。”完顏豪剛走,岑碧青的聲音又從門外傳來。“鄒副團長請您去一次。”原來是鄒魯有請。這個鄒魯是國民黨著名的右派分子,也孫中山的老戰友,估計他也知道了馮玉祥和北京的革命行動了。
“國將不國!國將不國了!”鄒魯帶著廣東口音的叫罵聲在走廊裡都能聽見。
“鄒公,您老人家還安好嗎?”羅耀國推門進去,看到暴跳如雷的老前輩,趕緊上去問安。
看到羅耀國進來,鄒魯招了招手說:“輔文,你過來,這個是給總理進諫的電報,你來署個名。”在鄒魯眼中羅耀國不過是個晚輩,呃,實際上就是晚輩,國民黨裡倚老賣老的元老非常多,這個鄒魯就是元老,羅耀國的叔叔羅翼群見了他也得“鄒公鄒公”的叫。
“鄒公,這個電報不能發。”羅耀國拿過電報稿一看就知道不能發。“讓馮玉祥和GCD這樣鬧一鬧,我們這個國也亡不了的,而且他們不鬧,列強會向我們讓步嗎?”
“你!你這個孩子怎麼那麼不懂事呢?現在北京的情況你知道嗎?學生天天罷課遊行,工人也不好好幹活整天罷工要漲工資,現在一個店員的工資都快上百了!你一中將才多少?更糟糕的北京周邊的農村,現在……”鄒魯嘰嘰歪歪的控訴了半個小時,內容嘛,無外乎是被高漲的革命形勢嚇著了。其實這有什麼?革命嘛!總是會有一點過激事件發生的。
“現在除了蘇聯大使,其他國家的公使在北京都呆不下去,全跑到天津來了,剛才他們的代表就找我們抗議來著。”戴季陶的臉色也很難看,看來讓列強一抗議給嚇著了。
“他們找我們抗議?呵呵,看來這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