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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延慶小縣,沒有什麼好東西,只好張羅些酒肉來招待雅客了,輔文將軍莫怪啊。”胡景翼堆著笑臉,先給羅耀國打了招呼。
實際上延慶縣城現在的確沒有什麼山珍海味美酒佳釀了。這段時間延慶縣的農會鬧得厲害,有錢的主要麼跑路了,要麼沒有了。就連這慶祥樓的東家都不知所蹤了,現在管著這裡的是幾個慶祥樓的老夥計,隨隨便便弄點粗鄙的肉食來招待二十一師的兵頭,賺幾個苦開銷。
“無妨,無妨。有勞笠僧將軍費心了,其實這大碗酒,大塊肉的倒也別有風味。”羅耀國品了一口二鍋頭,連聲的感慨。
胡景翼嘆了口氣,說道:“這兵荒馬亂的能有什麼好東西?要是進了察哈爾境內,恐怕連這些都找不齊了,不知道我們二十一師將來的日子該怎麼過。”
“是啊,二十一師現在有六個旅三萬多弟兄,每個月少五十萬大洋是過不去的。”鄧演達接過胡景翼的話又道:“輔文,你看能不能幫我們再想想辦法籌點款?”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三萬大軍一個月光發軍餉吃軍糧沒有五十萬大洋還真不夠,如果部隊要訓練、要作戰,那還要算上彈藥消耗和行軍打仗等各方面的花銷,總之大軍一動就是黃金萬兩。如果在富庶之地,自然是有刮地皮刮進來的黃金萬兩,不過現在察哈爾這種局面那就是有出處沒進項了,胡景翼、鄧演達兩個想想也頭大,只好厚著臉皮找羅耀國幫忙。
羅耀國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反問道:“奉軍方面不給經費嗎?”
“奉軍現在連自己人都快顧不過來了。”胡景翼搖搖頭,嘆道:“聽說王永江急得頭髮都白了,天天找張大帥鬧辭職,奉系這個家連他也當不下去了。”
“怎麼說來著?”聽了胡景翼的話,羅耀國極為驚訝:“這奉軍難道如此外強中乾嗎?”
“何止是外強中乾,恐怕早就是中空了。”鄧演達微微嘆了口氣:“這事輔文你隨便算一算就知道了,自從民國11年奉軍在關內敗給吳子玉以來,他們就不斷的擴軍備戰增購軍火,憑他們的三省地盤能有多少收入?直奉開戰以後,奉軍雖然取勝,可是自身的消耗也非常巨大,入了關以後又大肆收編軍隊,現在奉軍的總算恐怕快要四十萬了!這樣每年光發餉怕是最少就要一萬萬大洋!”
羅耀國不解道:“那他們現在在靠什麼維持局面?”
“還能靠什麼?印票子唄!”胡景翼一臉憂色:“這次直奉大戰以後,吳佩孚的河南省銀行就倒閉了,發的鈔票全成了廢紙,我看這東三省官銀號離這一天也不遠了。”
鄧演達神色凝重的望著羅耀國說:“他們現在發給我們的經費就全是奉票,現在奉票已經開始走跌了。而且等我們拿下察哈爾,這個軍費恐怕就要我們自己籌集了。”
原來這兩位是為錢在犯愁,要靠察哈爾這樣一個窮地方養活三萬大軍的確不是件易事,察哈爾地方上也就是張家口稍微肥點,不過也肥不到哪兒去。過去那裡是內地和蒙古的貿易要道,現在蒙古被蘇俄所控制,哪兒還有生意可做?
羅耀國咂了口二鍋頭,臉上微微一笑,說道:“察哈爾地方上總有些田賦吧?GCD在察哈爾可是搞了土改的。小弟有條建議,不知兩位哥哥想不想聽?”
“請指教。”胡景翼臉上笑容不減,望著羅耀國說道:“我和擇生洗耳恭聽就是。”
“地分了就分了,也不用恢復了,田賦GCD定了多少你們就收多少。他們的幹部只要願意為你們效力就酌情錄用,這樣也是兩黨合作嘛!”羅耀國琢磨了一會兒,又道:“GCD搞了土改,把地主這個環節從分配中拿掉了,這樣公糧的比例一定比田賦高,擇生將軍,你說是不是啊?”
鄧演達點點頭笑道:“這也是我的意思,笠僧兄,你聽到沒有?連輔文都建議咱們這樣幹。反正GCD已經把規矩定下來了,咱們蕭規曹隨便是。不過,這樣仍然有很大的缺口,咱們的軍隊可學不了GCD那麼過苦日子,察哈爾一地隨便怎麼樣都是養不起三萬大軍的,你還得給我們補貼一點。”
“他們的人我們也要用嗎?”胡景翼搖了搖頭:“你們就不怕他們身在曹營心在漢?”
羅耀國轉著手中的酒杯,悠悠的說:“不用他們就把這些人推到對立面,他們還是心在漢,用了他們至少是身在曹營了,至於怎麼抓住他們的心,就要看你們兩位的本事了,這個問題你們商量著辦吧,我就不方便多管了。至於錢的問題,也不能都指望我,我能動用的不過是軍事情報局的特別經費,每月給你們補貼十萬塊也就到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