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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的,誰不認識她顏如玉?
現在突然為了個從未謀面的夫君,要她變成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小姐,豈不是太可笑了嗎?
“咳,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的。”顏懷珉被她一笑,老臉掛不住,輕咳一聲,低聲訓斥:“不能讓楚伯伯笑話我們顏家沒家教。”
如玉垂眸斂去笑容,柔聲答:“是,爹。”
嫁了人,她就得象大多數女人一樣,人前大度雍容,人後溫婉嫻淑,相夫教子,伺奉公婆,就這麼過完一輩子,是吧?
只是,這樣的人生,就是她想要的嗎?
她的理想,她的抱負,十多年來孜孜不倦,習得的一身醫術,嫁了人之後,就這麼束之高閣,再無用武之地了嗎?
“小心拿著,”顏懷珉從櫃檯上拿過早揀好的藥包遞到她的手裡,不放心地再叮囑了一句:“快去快回。”
雖然說,朗梨地處偏僻,隱藏於連綿百里的群峰之中,與世隔絕,遠離了紙醉金迷的繁華,遠離了城市的喧譁,是個避世隱居的絕好去處。
但現在正逢亂世,兩國連年交兵,流言四起,聽說戰火已燃燒到了五十里外的肅州,朗梨的寧靜與詳和,怕是也維持不了多久了。
“知道了。”如玉提著藥包,邁著輕盈的步伐,沒入了融融的春陽裡。
七叔公是個孤寡老人,膝下無兒無女,獨自住在村東頭的山腳下,要穿過一片野生的梨樹林。
不出所料,七叔公的氣喘犯了。
他蜷縮在陰暗潮溼的床鋪裡,裹著一床破舊的棉被,一聲聲劇烈的咳嗽,伴著沉重的喘息,如垂死的獸在痛苦地掙扎著。
“七叔公,”如玉推門而入,看到他正艱難地挪動著想要下床,不禁吃了一驚:“你想要什麼?我幫你拿。”
“玉小姐,”七叔公抬眼看清來人,滿是褶皺的老臉上淚光瑩然:“你怎麼來了?要出閣的人了,為了我這半截身子埋進黃土的人,拋頭露面,不值得啊~”
玉小姐不比朗梨村的其他女子,她是要嫁給參將作娘子的,以後,說不定是誥命夫人呢!
“七叔公,”如玉扶他坐了起來,輕柔地笑:“我哪是什麼小姐啊?叫我玉兒吧。來,給我看看你的腳。”
“哎,別~”七叔公無措地想縮回腳。
他從山上摔下來,大牛把他揹回來,直接放到床上,沒來得及洗,現在腳上滿是泥巴,會髒了如玉的手呢。
如玉已麻利地挽起了袖子,捋起了他寬大的褲腳,白皙柔軟的小手試探著握住了他的左足,輕輕地按捏:“嗯,還好,骨頭沒有斷。”
“玉,玉小姐~”七叔公訥訥地望著她,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
“你喝口水,先躺一會兒,我去替你煎藥。”如玉笑了笑,熟門熟路地走到廚房,到缸裡汲了水,洗了手,再取了藥罐子,清洗了一遍,倒入藥材。
不大一會,嫋嫋的青煙自屋頂上冒了出來。
告別七叔公,紅日已經西沉,正是薄暮時分。
如玉心頭愉快,邁著輕快的步子穿過那處梨樹林。
四周很靜謐,鬱鬱蔥蔥的樹林裡,小鳥歡快地鳴叫著,小溪裡的水映著岸邊的茸茸翠草,帶著點淺淺的碧綠。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梨花香。
此時正值清明,梨花開得正豔,在一片絢麗的霞光中顯得分外的嬌柔。風一吹,花瓣便飄飄揚起,在空中打著旋,才輕輕地落下,跌在她的肩頭髮上,別有一番韻味。
如玉微微一笑,忍不住駐足,伸手拉下一枝梨花,閉上眼睛深深地聞了聞那清幽的香味。
啪嗒一聲輕響,微風過後,耳畔已傳來一陣低低的粗重的喘息聲。
似野獸的嘶吼,又似動物的悲鳴。
這是什麼聲音?
如玉一呆,驀地睜開眼睛,卻分明什麼也沒有。
空曠的梨林,只餘下她一個人,夕陽將她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投在地上。
她哂然一笑——是她多心了呢!
正當她打算轉身離去時,那聲音卻又再一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卻比上次清晰得多。
長年跟著父親行醫,練就了她的膽量,使她並不象一般女子膽小怯弱,因此,她並沒有掉頭離去,反而心生好奇。
她耐心地凝眉傾聽,循著聲音的方向找去,拐了兩道彎,終於在溪邊找了他。
那是一個男人,一個明顯受了傷,中了毒的男人。
他伏在溪邊的草地上,一半的身子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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