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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櫃檯,彎下腰關切地詢問。
“不用,”如玉把頭埋進臂彎,聲音疲憊地透出來:“我休息一下就好。”
“呃,很痛?”孫逐流被她聲音裡明顯的鼻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手一伸探上了如玉的額。
“別碰我!”如玉驀地抬頭,厲聲大喝。
燈光下,她的鼻頭(16k手機站。16k。cN)通紅,黑黝黝的眼睛似一汪深不可測的寒潭,透著徹骨的寒和深深的悲憤,整個人似一隻在陷阱裡絕望地掙扎的獸,激烈而脆弱。
孫逐流嚇了一跳,訕訕地縮回手,把目光投向孔強。
他怎麼了?
孔強搖頭,一臉茫然。
“呃,我先回去了。”孫逐流自覺無趣,灰頭土臉地離開。
“那,我也走了。”送走孫逐流,孔強把大門一關,趕緊腳底抹油溜到房裡栓上門睡覺。
四周好靜,連空氣似乎都凝結了。
如玉曲著臂緊緊地環住自己,死死地咬著唇,不讓哭聲逸出喉嚨。
在她以為一切都歸於平靜,惡夢已經遠離的時候,他卻偏偏帶走了顏懷珉。
她想逃走,可是非常時期,城中實行宵禁,入夜後便四門緊閉,她的退路被完全堵死。
在城裡茫然地轉了一圈,她才發現自己就象一隻困獸,無論怎樣掙扎也躲不過命運之手的撥弄。
最後渾渾噩噩地,竟然鬼使神差還是回到了軍醫處。
冥冥之中,似乎註定了,她只能在楚臨風的庇護下渡過難關。這個認知,讓她不能不替自己感到悲哀。
理智上,這個男人是無辜的,他對過去幾個月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一無所知。但是,感情上,她無法不恨他。
她恨他的無知無覺;恨他的意氣風發;恨他的淡定從容;恨他的指揮若定;甚至恨他的溫文親切……
想了一千遍,一萬遍,她都沒有辦法原諒這個男人。
如果不是楚伯父看中了她,把她的人生與他強行牽扯在了一起;如果不是他征戰沙場常年不歸;甚至,如果不是他軍功赫赫,青雲直上……她或許會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人生之路。
然而,胸中積聚了再多的恨意又能如何?
她不能傷他分毫,只能束手無措地在這裡,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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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命中註定
“臨風,你還沒睡?”孫逐流在如玉那裡碰了一鼻子灰,意興瀾珊地回了住處,發現楚臨風的房裡還亮著燈,忍不住推開門探了頭進去。
“嗯,”楚臨風臨窗而站,心事重重,聞聲抬起頭望了他一眼,示意他進來。
“出什麼事了?”相識這麼多年,孫逐流還從未見楚臨風這麼凝重的表情。就連上次肅州失守,他也是一派從容,信心滿滿地要從敵人手中奪回城池。
“逐流,”楚臨風劍眉輕蹙,語帶憂慮:“我有預感,家裡出事了。”
“出事?”孫逐流不知大街上發生的那一幕,更不清楚他帶顏懷珉回衙一事,因此有些莫名:“好好的會出什麼事?你聽誰說的?”
“沒有人,”楚臨風搖了搖頭:“只是一種感覺。”
“感覺?”孫逐流怪叫起來:“你什麼時候象個娘們似的,相信那玩意了?”
“算了,”楚臨風苦笑:“或許真是我多心了。”
“臨風,肅州就交給我了。”孫逐流瞪大了眼睛仔細地打量了他一遍,忽地一拳擊到他肩上:“反正花滿城逃到摩雲嶺去了,一時半會也不可能來攻城。與其在這裡瞎猜,不如索性回去一趟,不就二百來裡地嘛?快馬來回,也就三四天的功夫。”
“不行,”楚臨風斷然否決:“肅州剛剛收復,城中百廢待興,朝庭的批文也未下來,新的知府還未上任,我豈可因一己之私,擅離駐地?”
孫逐流撇撇唇:“你不說我不說,有誰知道?”
楚臨風正色道:“天知地知。神鬼皆知……”
“得。算我怕了你~”孫逐流舉手叫停:“既然你我都不能擅離職守。不如這樣。派仁武德武兩個跑一趟。探探究竟。怎樣?”
“還是算了。”楚臨風沉吟片刻。搖頭否決:“等戰事一了。我親自跑一趟。”
“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啊?聽我地沒錯。這事就這麼定了。”孫逐流不容置疑地做了決定。掉頭風一般地卷出了臥房:“我現在就去通知他二人準備。天一亮立刻出城。你等著聽好訊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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