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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裝做漫不經心地解釋,心怦怦地狂跳著,似要跳出胸腔。
“你小心啊,”大牛不放心地叮囑:“那邊已離開營地了,怕有野獸出沒。”
“不礙的,我就在營地附近轉轉,不會走遠。”
“有事就嚷嚷,我馬上過來。”
“我會的。”如玉越過大牛,越走越遠。
大牛瞧著如玉漸行漸遠,慢慢地離開他的視線,開始有些擔心,礙於軍紀,偏偏又不能大聲叫她回來,更無法離開,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喂~”一隻大掌忽地拍上了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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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月夜流光
“將,將軍?”大牛回頭,冷不丁發現孫逐流站在他身後,驚出一身冷汗。
“幹什麼呢?”孫逐流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一片寂然,不覺低聲訓斥:“值哨的時候心不在焉,剛才若是敵人摸到身後,你還有命在嗎?”
“對,對不起!”大牛低著頭,神情侷促。
“有沒有異常情況?”孫逐流緩了緩臉色,照例詢問一句。
“沒,沒有~”大牛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沉沉的荒野,低低地答。
“真的沒有?”孫逐流見他神色慌亂,驀地提高了音量。
大牛嚇得腿一軟,手向身後一指:“喬,喬醫官剛剛過去了……”
“喬彥?”孫逐流吃了一驚,頓感蹊蹺:“這麼晚了,他出營做什麼?”
“他,他說最近營中被蛇咬傷的兄弟增多,去尋一種草藥。”大牛抹了把額上的冷汗,只能一五一十地說了。
“胡鬧!”孫逐流低咒一聲:“去多久了,往哪個方向?”
“剛過去一刻鐘左右,往西去的。”大牛囁嚅:“不過他說,不會走遠,所以……”
“我知道了。你提高警惕。千萬不可再放任何人出營了。知道嗎?”孫逐流打斷他。頭也不回筆直地沒入了融融月色之中。
如玉走走停停。慢慢地走出大牛地視線。轉了個方向。急急地奔了起來。一口氣跑到小樹後面。扶著樹幹喘了好一會氣。才平復過來。
她照例四處察看了好一會。確定四下無人。這才把衣裳脫在樹下。又解開層層裹在胸部地布條。這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順著岸邊地青石緩緩下到水裡。閉著眼睛。靜靜地享受著河水地清涼。
整個世界都沉睡了。天地間彷彿只有她一個人醒著。四下裡一片死寂。只聽到風吹過草叢。拂過樹梢地沙沙聲。草叢裡蟲兒地鳴叫聲。嘩嘩地流水聲……夾雜著怦怦地心跳聲。一下一下。那麼清晰。那麼平穩。
孫逐流其實並沒有看到如玉。他只是找得有些煩躁。走得急了。出了一身汗。本能地遁著水聲朝河邊而來。
他彎下腰。正打算掬水洗頭。忽然聽到了不尋常地聲音。
那聲音很輕,很細,如果不是常年練武訓練了他敏銳的聽覺,如果不是身處非常時期,警覺超常,甚至如果不是因為夜晚太安靜……他其實是不可能聽出不妥。
但是,他卻真的聽到了,夾在流水裡的那種非自然的水聲。
有人!除了他,河邊還有其他人。
他立刻伏低身子,藏在半人多高的草叢裡,銳利如鷹的眼睛警惕地四處搜尋。
於是,他很快地發現了,離他約十幾丈遠的河的上游,有一棵大樹,樹底下隱隱約約藏了一個人。
黑暗籠罩四野,月色華美,靜靜地鋪展開來,把如玉的影子拉得長長地投在地上,向暗夜裡延伸。
想著大牛或許還在等待自己,如玉低嘆一聲,不敢再耽擱下去,取了乾淨的布帛纏好胸,再撿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回,頭髮溼漉漉地垂在背上,很快地濡溼了衣服,她走上岸,極自然地側著身子甩動頭髮,試圖甩幹水珠。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那個人在做什麼?
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到河邊裝神弄鬼,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莫非是個瘋子?
順著河岸,藉著及膝的野草掩護,他悄然潛行,慢慢地靠了上去。
喬彥,竟然是喬彥!
剛剛沐浴完的她,長髮烏黑亮澤,櫻唇嫣然欲滴。單薄的衣衫,益發顯得腰身盈盈一握,一片岫雲般,彷彿隨時都會飄逝而去。
女人,喬彥竟然是女人!
他目瞪口呆地盯著她,忽然無法消化眼前的訊息,幾乎化為石像。
月光映著她的臉寵,那總是淡漠,總是冷靜,彷彿永遠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