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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武十年,不肯依仗父蔭,堅持從最低層做起。因此一直在楚臨風的手下,雖說二人私交甚好,無分彼此,以往他對軍功也渾不在意。但今時不同往日,喬彥在看,他不希望在她的眼裡,他處處不如楚臨風!
此次楚臨風九死一傷,眾人雖未說什麼,可他總覺得心中沉沉,如骨在喉,偏又無人可訴。
他,真的不是貪生怕死!他並不是不想與楚臨風並肩做戰,實在是——他,他舍不下喬彥!
尤其是喬彥一顆心都撲在楚臨風的身上,甚至有很次被他偷瞧見她在揹人處偷偷抹淚,傷心飲泣,越發讓他心如針扎。
他看在眼裡,悔在心裡,只恨那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為什麼不是自己?如果當日,他不顧一切,與楚臨風並肩做戰,哪怕最後一起掉入懸崖,萬劫不復,也好過如今在一旁愧悔憂心,有口難言!
他急需向她證明,他孫逐流也是當世不可多得地將才,絕非靠著祖宗的蔭庇,不學無術之徒!
“此計甚妙,”賢王大喜:“就這麼辦!我在肅州居中指揮,你引軍前去毀敵糧草。不過,千萬要謹慎行事,一旦發
早有防範,切記不可逞匹夫之勇與之硬拼,當速速,再議良策。”
“是!”孫逐流領了令箭,受命而去,點齊了三千兵馬,輕騎前進。
荊州城外五十里,雷公山下。
“爺,”三狼掀開帳簾,大步而來,臉上不自禁地帶著喜氣:“爺果然料敵如神,孫逐流領著三千人馬出城了,是往清河方向而來,想來斷咱們的糧草。”
花滿城頭未抬,手中執著一管狼毫,伸筆蘸墨,凝氣寧神,筆走龍蛇,力透紙背,轉瞬間已是一揮而就。
三狼忙上前幾,探身一瞧,他寫的卻是一狂草,上書:“善動敵者:形之,敵必從之;予之,敵必取之;以利動之,以卒待之。”
三狼神情恭敬地接過筆,在筆架上,又忙把案臺邊一盆清水端了過來:“爺,請。”
花滿城慢條理地淨了手,把袖子放下,這才大馬金刀地居中坐了,淡淡挑眉道:“鄆州那邊是什麼情形?”
“康親王急調十萬部眾,手下大將王佐和傅誠分別率領,兵分二路,一路已至白馬坡,另一路停在烏木鎮。”三狼躬身稟報:“想是他們已得了密報,知道我們出了摩雲崖奔襲荊州,故爾不敢異動,駐營不前,聽候旨意。”
“哼,”城傲然冷笑:“古語有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身為將領,不能隨機應變,克敵制勝,事事需要請示聖裁。要知戰場瞬息萬變,京中距此何止千里?一往一返,費時半月有餘,戰機早已貽誤殆盡!難怪那對草包屢戰屢敗!”
“呵呵,”三狼滿心眼皆是佩服:“如主公般料敵先機,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外的將才,放眼古今能有幾人?”
二十幾天前他們自京中成功逃,走到一半,接到九狼傳來的密報稱州,密州兩處兵營糧草頻繁異動,花滿城已料知皇上必是乘他在京中治喪時,已在暗中調集兵馬,不但要將他甕中捉鱉,還想把他的部下一網打盡,斬草除根!
於是,他果斷調整行程,命九狼先放出假訊息穩住藏在軍中的奸細,再圍而剿之,暗中將糧草運往山下,將主力調往荊州附近潛藏,兩下匯合,打了荊州守備一個措手不及。
最妙的是,他算準了王佐與傅誠地行軍路線,利用本是前來圍剿他地二路齊軍迷惑秦軍,令肅州楚臨風部不敢妄動,在清河附近伏下兵馬以逸待勞,讓立功心切前來燒糧草的孫逐流自投羅網。
他相信,不出兩日孫逐流必然手到擒來,到時花滿城就多了一張與賢王談判的籌碼。此計,一石數鳥,真真是鬼神莫測。
“行了,”花滿城冷冷地睇他一眼:“老三你什麼時候說得如此油嘴滑舌?別盡挑沒用的說,滾出去看好老四和老八,別讓他們鬆了勁。若是跑了孫逐流,讓他們拿腦袋來見我!”
“放心吧!餌已撒下,包管孫地有來無回。”
“嗯。”花滿城放鬆身體緩緩地向椅背靠去,閉上眼,疲倦地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顏如玉,以為跑回秦營中,有了楚臨風的庇護就能逃開他地手掌?真是笑話!如果他不罷手,就算是上天入地,也休想逃脫!
“是,”三狼行之門前,忽地停住,止步不前。
“還有事?”花滿城並未睜眼,懶懶地詢問。
三狼猶豫再三,還牙問出了眾人的心聲:“以爺的實力,在摩雲崖佔山稱王,逍遙世外,豈不更加快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