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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插不進去的氛圍,常令他氣惱和苦悶,亦常覺不安。
如果,皇上真的。賜婚給臨風,對他而言如同搬走了一塊壓在心頭的大石,怎不令他喜上眉梢?
楚臨風心中惴惴,深怕被他猜中,表情略略不自然:“皇上又沒召你,你去幹什麼?”
“嗟,我去看自個伯父,還需什麼理由?”孫逐流老神在在,厚著臉皮要跟到底。
李公公老於世故,見楚臨風似有不悅,又素知孫逐與他交情莫逆,又仗著皇上寵愛,說起話來口無遮攔,年輕人面皮薄,萬一他說錯一二句話,楚臨風惱羞成怒,一樁好事被攪黃,反為不美。於是衝他使了個眼色,做好做歹地勸:“依奴才所見,將軍還是下次再來的好。”
孫逐流心領神會,不再糾纏,偏還不肯放過,戲謔地調侃:“開個玩笑而已,至於嚇成這樣?得,我走還不成?”
“王爺,請~”李公公莞爾一笑。
“啟稟皇上,靖邊王已在書房門外候傳。”到了南書房,李公公讓他在門外等候,自己進去通傳。
皇上正在與敏貴妃說話,聞聲笑道:“宣~”
“皇上,臣妾在此恐靖邊王不便,暫且迴避。”敏貴妃嬌聲奏道。
“愛妃言之有理。”皇上點頭應允,敏貴妃起身隱入簾後。
“臣楚臨風,參見皇上。”楚臨風整好衣冠,大步進入南書房,行了君臣之禮。
“免禮,平身。”皇上自書案後快步走出,親自攙扶著他:“錦宏,給靖邊王看坐,上茶。
“是~”李公公應聲稱是。
早有人搬了錦凳過來,楚臨風告了罪坐下,又有宮女捧上兩盞熱茶。
“試試看,”皇上取了一盞,揭了蓋先聞了聞茶香,再輕啜一口,笑道:“這茶與愛卿平日所喝的相比,如何?”
楚臨風忙站起身,恭敬地道:“臣一介武將,茶道只略知一二,家中所用亦很粗淺,如何敢與聖上相比?”
“坐坐~”皇上和顏悅色:“此處只有你我二人,話些家常,非關政事,不必如此拘束。”
楚臨風一聽話家常,心中咯噔一響:莫要真叫孫逐流猜中,這皇上只怕是閒著無聊,竟想著與人做伐,亂點鴛鴦,面上只能不動聲色,保持著恭敬的微笑。
“楚愛卿從軍幾年了?”
“臣是啟盛四年入伍,至今已有十個年頭。”楚臨風一板一眼地答。
皇上慨然嘆道:“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已是十年了。”
“是,”楚臨風答道:“入伍時剛好十五,還是個懵懂無知的青蔥少年~”
“這些年愛卿奔波在煙塵馬嘶之間,聽說十幾年未曾歸家?”
“此為人臣份所應為之事,不足掛齒。”楚臨風神色平淡,一語帶過,並不肯乘機居功自誇,更不借機邀功請賞。
皇上見他不驕不躁,不卑不亢,心中越發歡喜,拈著頜下幾絡長髯道:“愛卿為國事鞠躬盡粹,不遺餘力,實乃大齊之幸,朕之幸運也。”
楚臨風忙站起來,恭敬地道:“皇上謬讚,臣愧不敢當。”
“愛卿為國事操勞固然很好,然無暇顧及家事,耽誤了終身大,朕心實為不安哪~”皇上揮手未意他再坐下,話鋒一轉,忽地兜到婚事上來。
楚臨風深自警惕,委婉地暗示:“多謝皇上關心,臣初入京城,手邊公事還未上手,恐怕還不是談兒女私情的時候。”
“誒,楚愛卿此言差矣~”皇上只當他年輕人面子淺,捋著長鬚道:“公事豈有忙完的時候?終身大事解決了,才可安心為國操勞,替朕分憂。”
楚臨風一時不知如何拒絕,正低眉思忖對策時,皇上已微微一笑,單刀直入地道:“司馬尚書有一千金,年方十七與愛卿年紀相當,品貌兼具,秀外慧中堪可與愛卿匹配,朕覺兩位實乃天做之和,欲與卿做伐,不知愛卿意下如何?”
“微臣一介武夫,不敢高攀。”楚臨風暗自叫苦——糟糕,孫逐流這烏鴉嘴,真被他事事猜中,司馬老賊下手忒快,竟然妄想當自己的岳父!
“愛卿說哪裡話?”這種推脫之詞,明白人一聽即明,皇上又豈會不懂?當下微微不悅:“滿朝皆知靖邊王少年英俠,文武兼備,豈是尋常武夫可比?”
“微臣並非矯情,實因長年混跡疆場,滿手血腥,言詞粗鄙,弓馬雖熟,詩書已廢,恐唐突了佳人。”楚臨風婉言陳詞。
那敏貴妃藏在簾後,聽到這時哪裡還忍得住:“靖邊王好狂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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