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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持續了半個時辰，終於，他顫顫微微的抬起手，伸出手抱住我的腰，像個孩子一樣趴在我身上：“我喜歡你……喜歡你的聲音，喜歡你的味道。可以再為我唱一首歌麼？”

“好。”我淡淡的應道，然後抬起手一邊柔順他的發一邊輕哼：“鮮花曾告訴我你怎樣走過，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個角落，甜蜜的夢啊誰都不會錯過，終於迎來今天這歡聚時刻……”好好的……休息吧……

好好的……

慢慢抬起了手將他平放到床上。在他徹底消逝了最後一點生命力的時候，我終於落下了眼淚……

謝謝你的喜歡，謝謝你可以為了我取出自己的人魚之珠，謝謝你將我帶到這個美麗的海洋裡，謝謝你讓我遇到那麼多可愛的人兒，謝謝你悲傷的拉住我的手，謝謝你在最後生命消失的一刻還躺在我身邊，謝謝你一直聽著我的歌，謝謝你……謝謝你……

真的……謝謝你……

彎下腰，額頭貼住了他的發，輕聲細語道：“如若還有下一輩子，我准許你在我的身邊。永遠……永遠……”一直到白髮蒼蒼，一直到……天荒地老。

“殿下是為了你死的，你必須永遠留在海洋裡陪著殿下！”突然站在宮殿外的一隻海龜大臣流著鼻涕眼淚衝了進來，他的身後跟了一群苦苦拖著他的其他臣民：“我從小是看著殿下長大！他為了整頓海洋幾乎一天只休息半個時辰，只要海洋裡哪裡出事情他總是親自前去，為了海洋……殿下已經消耗了他的一生了！凡人都認為海蚌打磨珍珠來之不易，可有誰想過殿下呢，殿下是人魚，人魚一生只打磨一顆珠子，那顆伴隨著他們一輩子的珠子！殿下因為你一句話而取出了自己唯一的珠子啊，他送給你的不單單只是人魚的心，而是他剩下的所有生命啊！為了這樣的殿下……即使讓你一輩子留在海洋裡陪伴他都不夠！”

“丞相，別說了。”海星占卜師慢慢從後面游上來，用一隻角將那隻龜給拖了回去。

我任憑那些人指責，任憑那些人唾罵。不反駁，不逃避，只是這樣一手撫在落彥宮已經閉著的眼睛上，一手支著床沿。

吶……我從來沒有經歷過……一個人在我面前，慢慢的死亡，而且是這樣的平靜，這樣的溫和。在另一個世界，狐狸被關在結界裡絞得支離破碎時，我心裡只有滿滿的震撼和痛苦。可是在這個人面前，我卻是滿滿的悲傷……悲傷自己拯救不了他，悲傷自己只能這樣淡淡的看著他。

“銀。”破錦似乎從來沒有看到我這樣的表情，在他的眼睛裡，我一直都是無頭厘的，一直都是蠢蠢的，一直都是顛倒是非黑白的；在他的眼睛裡，我臉上除了笑容就是霸道；在他的眼睛裡，我永遠不會這樣悲傷……

慢慢站了起來，我的眼睛裡看不進任何一個人，只是淡淡的往著窗外飄蕩的海草，輕聲呵出一口氣：“走吧。”

離開海底宮殿的時候，那些魚兒們幾乎都是怒視著看著我們，除了那幾條曾經幫助過我的小人魚。

周圍的水泡逐漸透明起來，海洋的顏色也逐漸亮堂起來，當可以感覺到陽光拂過時，我們已經回到了海面上。平靜的礁石被海水沖刷著，土著民顧自己過著原本的生活。看著如此平靜的海洋，我悲傷的心慢慢平復了起來。

當初那個堅持認為我是人魚的小女孩曼摩爾正小心翼翼朝著我們這邊看，當看見我出現時立刻開心的大喊起來：“人魚姐姐回來啦，人魚姐姐回來啦！她從海里回來的，我看見了！我看見了的！”

我微笑的走到她身邊摸摸她的腦袋：“我不是人魚哦。”

“人魚姐姐，遇到人魚公主了麼？”她沒有聽進我的話反而反問我：“人魚公主是長的漂亮不漂亮呀？聽說她的聲音是世界上最美的哦，她的樣子也是世界上最漂亮呢。”

“恩……他……很漂亮……”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哽咽在喉嚨裡頭，一直到我的淚又再次落下。

第二卷　第二百零六十二章　龍之域

離開這個島嶼的時候，那群原住民全部圍到海岸邊看著，我們騎上森林之眼雪狼緩緩離開，在走出峽谷的瞬間……我聽見礁岩的那頭傳來悠揚的歌聲，低沉的，心疼的，讓人不禁再次落下了眼淚：

“在下一個月末，我會回來，你可以坐在籬笆外，捧著一大束虎耳草等我回來……用你的微笑洗去我一身的塵埃，把虎耳草結成美麗的花環，一圈一圈掛在籬笆外。

在下一個月末，我會回來，你可以坐在遼闊的海岸，捧著五色的貝殼等我回來，用你銀鈴的歌聲沐浴我疲憊的心懷，把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