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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著他們爭執的開端,他突兀的憤怒與動作,以及他質問她的所有問題——他是誰、你讓他吻你等等,她倏地張大了眼睛,楚國豪不會是在乎她吧?她瞠大眼睛想象這個可能性的大小,難道他不像外表對她的無情?魏涵祈拉高被單緩緩的轉過身看他。
“你……”她還來不及開口就被他截斷。
“我的表現你還滿意嗎?”楚國豪笑意盎然的看著她,笑意卻絲毫沒有傳到那雙令人看了不寒而慄的深邃眼中,他譏諷的說:“跟你那些情夫比起來我應該不會遜色太多才是。”
時間一秒鐘、一秒鐘的過,魏涵祈的臉色亦隨之一分分的蒼白,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難道他沒有發現這是她的第一次嗎?
“不要一臉震驚的可憐相行嗎?好像我強迫你似的。”他撇撇嘴角滿臉嫌惡的看她一眼,隨後點燃香菸徑自抽了起來。
“這是我的第一次。”魏涵祈的聲音在寂靜的房裡顯得特別清晰。
霎時,楚國豪狂笑了起來,看著她他笑得前僕後仰不能自己,然後他嗤之以鼻的開口,眼中滿含鄙夷的表情。
“你以為我沒碰過處女嗎?就算‘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這句話你聽過吧?”
他從來沒想到魏的小妹會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且還是個騙子,他以為她所說的一切都是氣話,然而在發現她不是處女後,這個打擊簡直快要讓他痛不欲生,此生能愛上一個女人是幸福的,可是愛上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卻是個悲哀,難道這是上天給他花心的懲罰嗎?
不,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他寧願繼續留在花叢間。
“這是我的第一次。”她再給他一次機會。
“去騙別人吧。”楚國豪冷冷的說,事實勝於雄辯不是嗎?
淚水流不出來,魏涵祈現在才知道欲哭無淚的悲哀,木然的下床,她將衣褲一件件往身上套,離開這兒,離開這個男人是她現在唯一的願望,但願老天能可憐她,如果等會兒出去有輛車將她撞死,那麼她會非常非常的感謝的。
“要走了嗎?急著跳上另外一個男人的床展現從我這兒新學到的技術?”
他無情的言語一字字穿刺她的心,然而心痛的感覺已漸麻痺,她行屍走肉的尋著來路走了出去。
狠狠地吸了口煙,楚國豪將煙捻熄在自己掌心中,可惜灼然的疼痛依然穿不透他迷惘的心。為什麼對她依然有著疼惜與不忍,看著她蒼白無神的臉龐,他竟有股道歉的衝動?!不,他沒有錯,事實證明了一切,而她表面上的悽楚可憐定都是她高超的演技,記得嗎,她最擅長的就是演戲呀!你可別呆呆的再被騙一次。
可是為什麼她那一臉泫然欲泣的淚水揪得他心好痛?
面無表情的走過酒店內的喧譁與熱鬧,進人淒冷的夜幕中,魏涵祈單薄的身子絲毫感覺不到冷,挺直了背脊,她無聲無息的踏入綿綿細雨中,而雨就這樣飄落在她身上、發上、臉上,猶如她流不出來的淚灑了一地。
她發誓過不對任何男人動情的,因為在童年慘遭蹂躪後,她以為自己已成了愛情的絕緣體,然而十五年後楚國豪竟在她不設防時闖進她冰封的心,這種新奇與感動她是從未想過的,而深陷就這樣接踵而來。
愛情原就是她今生不可能實現的覬覦,可是她卻真真實實的感受到它,喜怒哀樂、酸甜苦辣、愛惡欲,這些甜蜜的負荷讓她忘卻了一切,可是她是個愛情的絕緣體事實不變,今生的她絕對不可能擁有愛情的,因為今晚的事件就是一個最好的例項。
恨他嗎?不,有愛才有恨,無愛哪來恨?這一切應該算她咎由自取,怨不了別人的,誰教她不信邪偏要與命運搏鬥呢?算了吧,就這樣忘了吧,這一切都是她的命,強求不來的,只是她的心痛何時才會停止?
雨愈下愈大,打在她身上有如針尖刺在身上般的痛,卻遠遠不及她的心痛,再大一點吧!魏涵祈揚起頭望著天,任豆大的雨水打在她蒼白如紙的臉上,如果大雨能沖淡她疼痛的心,那麼請再下大一點吧!
“小祈?”一聲尖銳的煞車聲在不遠處響起,一個不確定的聲音遲疑著。
茫茫然的轉頭注視著來人,魏涵祈萬念俱灰的蒼白麵容嚇壞了魏雲智,一個箭步他及時接住她虛脫如冰棒般的身子。
“救我大哥,救我……”低喃著,魏涵祈昏倒在魏雲智的臂彎中。
抽著煙的魏雲智的冷凝臉龐讓所有經過他的人不寒而慄,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告訴他此地禁止吸菸,好在的是現在凌晨時分,醫院內沒什麼人在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