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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我們自己家裡的,不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得服從一個原則,服從一個任務。
趙忠祥(2)
從最初“草根”狀態的高中生,經歷了近50年的磨鍊,成為現在央視的“首席說官”,無論是播音還是主持,都在趙忠祥的身上留下了職業痕跡。
趙忠祥:在這樣一個很有權威性,管理非常嚴格、非常細化的機關裡面工作,我們都覺得肩上的擔子很重。這麼多年,在這樣一個環境當中形成了你的生活習慣,形成了你的思維習慣,也幾乎成了你生命的一個部分。我無法去設想,這50年我不幹這個,會去幹什麼?我會用非常負責任的眼光,去看待周圍的一切;會用正確的行為方式和思維方式,來約束自己。我覺得這是我從事這個職業,獲得的最寶貴的財富。
田歌:播音員這個工作的性質就是要求你在一個特別嚴格的規矩下去工作。有人說選擇了一種職業,就選擇了一種生存狀態。那在生活中,您對自己的規矩是什麼?
趙忠祥:我18歲就進入職場了,幾十年以後,我把職場的很多規矩和要求,都帶到生活裡面去了。因此有時候跟人家談話,其實也不是很正式的一個談話,可是我不自覺地就拿出播音腔了。你現在讓我說北京土話,我就說不出來。剛開始播音的時候,儘管我還很年輕,在很多前輩、長輩的眼裡也就是個小孩子。可是因為這個職業的需要,必須把我打扮成一個小大人。那個時候也不大明白該說什麼,能說什麼,口無遮攔的,是沈大姐慢慢地教導我,指點我。其實我就是磕打出來的。
在趙忠祥的心目中,他前20年所從事的播音工作是一份很嚴肅,但也帶有一定藝術色彩的職業。這份職業需要有紮實的基本功,需要不斷地去練習,甚至還有近乎“零錯誤”的苛刻要求。
趙忠祥:我們曾經有過一個時期,一個字都不許錯。但是我坦率地說,我經常出錯!不過沒出什麼大錯,就是出個錯字、打個結巴……完了以後就得把檢討貼在走廊裡,自己路過那兒都覺得臉紅。
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它是中國改革開放的光輝起點,標誌著中國進入了一個全新的發展階段。而關於這一具有劃時代意義事件的新聞,就是經由趙忠祥的聲音,傳遍了全中國,傳遍了全世界。
田歌:就在那段新聞播出之後,我們向全世界宣告,向我們自己宣告,我們要迎來一個新的中國,我們將要過上另外一種生活。您當時在播出的時候,有那種偉大的預感嗎?
趙忠祥:用今天的眼光回顧過去,我覺得很容易粉飾自己。其實我就是一個普通的播音員。今天我值班,就該我播;今天你值班,就該你播,沒有大家想得那麼嚴重。我想不僅是我自己,在座的年事稍長的朋友們,乃至很多非常有智慧的人士,他也不可能從1978年的那一天看到2008年的這一天。
田歌:現在,我們的生活比那時候富裕了,物質也越來越充實了。但是當時,趙老師您的生活和居住條件是什麼樣的?您是國家級的播音員,一個月拿多少工資?
趙忠祥:工資現在都保密,那個時候不保密。那時候大家都一樣,我49塊5人民幣,不高也不低。按照現在的說法,我當時應該叫單身貴族,49塊錢根本花不了。因為我們在食堂吃飯,一個人如果有13塊錢到14塊錢的糧票和代金券,就可以吃得很不錯了。我那份工資可以供至少三四個人吃一個月,所以我挺“貴族”的。
居住方面,現在說起來就有點兒慘,但是那時候算挺大的了。15平方米,我們三口人,跟街坊合住。家裡放一張雙人床,兒子還小,就讓他睡我們旁邊。還有兩張小沙發,一隻茶几,一個大衣櫃。大衣櫃還是憑票買的。今天提起來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做夢也沒想到有現在這樣,真的! 電子書 分享網站
趙忠祥(3)
說起家裡的“大件兒”,趙忠祥至今都有些小小的“自得”。1979年,他跟隨*同志率領的中國代表團訪問美國,帶回了一個在當時足以讓人眼紅的“大件兒”:一臺厚得像一塊板磚的錄音機。
趙忠祥:我身上沒錢,就15塊美金的生活補助費,還是人家又支援了兩塊美金才買來的。回來後,聽說北京也有了錄音機,就包括侯寶林大師也是託人排了兩天的隊才買到一臺,據說是240塊人民幣。
田歌:您那時在美國,沒有盤算用那15塊美金買什麼東西嗎?到了一個物質那麼豐富的地方,您不想去消費消費嗎?
趙忠祥:當時兩國之間物質生活的反差特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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