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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所以我覺得,《姨媽的後現代生活》這部戲其實也就是說了這30年當中,人們的一些心理,不得不面對的一些問題、一些艱難、一些考驗。這個考驗不僅有心理上的考驗,也有生存上的考驗。
斯琴高娃(9)
田歌:這個角色對你來說簡單嗎?
斯琴高娃:不簡單,其實不簡單!這部戲從表面上看不是一部很累的戲,但是它讓我在創作上有點累了。因為許鞍華導演畢竟是香港的導演,雖然說我很喜歡她、很愛她,可是她對內地的一些情況確實比較陌生,所以大家在創作上就會有一些擰。可我是在這片土地上長大的,而且我本身已經是“姨媽”了,所以還是挺有體會的。我也有很多很多滑稽的時候,也有很多很多難堪的時候,就像我剛才說撿人家剩下的餅乾吃,你能想到嗎?雖然這部戲在創作上讓我覺得有點累,可是也會有讓我興奮的地方。
斯琴高娃對錶演的熱愛,既真誠又深切。她願意無條件地去服從角色,儘自己最大的所能去挖掘角色的內涵。
田歌:我記得有人說過,一個人能夠幹上自己喜歡的事業,她就是幸福的!我看你談創作時的面孔都是春風得意的。在你的創作中、生活中,真的就沒有困惑的時候,甚至是灰暗的時候?
斯琴高娃:灰暗?沒有。你說困惑的話,偶爾會有一些。比如說我在創作當中,覺得跟別人持有一些不同的想法,或者是見解,這個不要緊,我覺得是正常的。但是如果對方提出一些無理的或者說不適合的、對創作不利的東西,那真是讓我覺得困惑了。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困惑呢?我覺得我是無條件地去服從我的角色。讓我爬樹我就爬樹,讓我跳河我就跳河,讓我*我就*,讓我騎馬我就騎馬,讓我死我就死,讓我跳懸崖我就跳懸崖……既然你當了演員,選擇幹這一行,就應該無條件地去服從角色,去支援角色。有什麼好睏惑呢?至於什麼叫灰暗,我就更不知道了。
斯琴高娃除了演好角色,就沒有別的想法。她就是憑著這麼一股子單純勁兒,在大小銀幕上塑造了幾十個人們耳熟能詳的經典形象。
斯琴高娃:我不想別的。我再說個笑話。有一次我跟我老公在公園裡頭走著,結果碰上幾個小夥子。
一個說:“斯琴高娃哎!快過去看看!”
另一個就說:“我不去!肯定不是!”
“怎麼不是?就是啊!”
“拿什麼打賭?”
“拿我這個墨鏡,兩千多塊錢呢!”
“你也不看看,斯琴高娃怎麼能穿成這樣呢?那是什麼鞋啊!別說名牌吧,都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
他就覺得斯琴高娃不可能穿這種鞋!斯琴高娃不可能這樣一種裝束!我自己倒覺得沒關係。
還有人說:“斯琴高娃怎麼這麼難看啊!”
我當時跟一個朋友在一起。我就嘟囔說:“難看不難看,跟他也沒關係啊!”
還有人說我這個說我那個,我也不往耳朵裡進:什麼大款啊,明星啊,炒作啊……包括你之前說我是一線,這些東西我都不往腦子裡進。我不會拘謹在一部戲裡拔不出來,或者總是在欣賞自己的過去,我不那麼幹!這部戲結束以後,我就立即斬斷、忘卻,然後再從零開始,又去找出一個新的可能。只要你努力了,總會有機會的,就好像我接到《黨員二愣媽》。關鍵是我不原地踏步,我不把自己當個什麼東西。我常常要反問自己,你究竟是什麼?你是一塊布料,你是一張地毯,你是一片磚瓦,你是一根木料……你的可塑性在哪裡?有沒有可能?
田歌:你對自己有答案嗎?
斯琴高娃:有啊!其實一個演員本身就是一塊材料,我就是那麼想的!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但是也不能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作為一名演員,你要好好地調整心態,保持身心健康。心態要非常平和,別在意太多東西,然後你就能集中精神地去進入角色,創造角色。
斯琴高娃(10)
演藝事業給斯琴高娃帶來無盡的榮譽、無盡的滿足,可是也給她帶來了許多病痛。她的腿斷過三次,都是因為從馬上摔下來。就是這樣,她也沒有退縮過,繼續義無反顧地為她所熱愛的演藝事業貢獻自己的力量。
斯琴高娃:我的股骨頭幾乎沒有縫隙,是骨膜這麼蹭著走過來。這兩年才懂得去拍一個X光,分析分析裡頭,請中醫做一些治療。因為你再這麼下去就不行了,完蛋了。現在骨頭有一些長進,有一些縫隙出來了。有時候覺得自己這樣,就等於是那二愣媽似的。演二愣媽時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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