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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忽而湧上來,忽而退下去,仿若海浪層層疊疊,在16歲的海灘上,貝殼熠熠閃光。
做節目的間隙突然想起來,似乎好久沒有見到鄭揚了。
是好久了,有那麼長的時間沒有電話聯絡,甚至沒有來藝術學院一起吃晚飯。只是偶爾給他打過幾通電話,卻總是在不合宜的時候,只能聽見話筒那邊的空氣安靜到近乎凝滯,鄭揚聲音那麼小:“我上課呢”或者“我在錄音”。
“哦,那沒什麼事情了,再見。”我常常也是習慣性壓低了聲音收線,可是隱隱覺得,這樣的疏離,似乎不像我認識的那個鄭揚了。
在對自己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之後,週末的晚上,我決定親自去電臺探班送夜宵——給鄭揚和林卡一個驚喜!
坐在計程車上,我看著手裡的兩碗熱乎乎的小餛飩,猜想著下了節目的鄭揚和林卡或許會餓,也或許會因為兩碗小餛飩而露出孩子氣的笑容。這樣想著的時候,自己就先要笑起來。
我沿著車窗看出去,馬路兩邊霓虹閃爍、行人如織,週末的夜晚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娛樂專案,牽手的情侶、散步的老人都在這條因為高校雲集而熱鬧繁華的路上走來走去,這是每個人的夜晚,是八小時以外最悠閒的時光,可是對我們來說卻是那麼遙不可及——節目主播的生活,就是以節目播出時間為中心,一圈圈擴散開來的、迥異於常人的生活。“晝伏夜出”,這四個字足以概括我未來的職業生涯。
這樣想著的時候我看見旁邊的司機師傅正歪著頭撥弄收音機,播到故事頻道,可以聽見單田芳先生的評書段子。他搖頭晃腦地聽一段,再換音樂頻道聽歌,是勞碌時光裡的自得其樂。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一個路口,紅燈,車子停下來。司機伸手一撥,突然在狹小車廂裡瀰漫開我熟悉的聲音:各位聽眾朋友晚上好,這裡是交通心情播報,我是鄭揚(我是林卡)。現在是北京時間20點整,首先請您欣賞一首舒緩的歌曲吧,五月天的《知足》。
司機不換頻道了,任乾淨的歌聲流淌在車廂裡:怎麼去擁有一道彩虹,怎麼去擁抱一夏天的風,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總是不能懂不能知道足夠……
“這個歌好聽。”良久,司機師傅說。
“嗯。”我側頭看他一眼——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臉上卻早早染了風霜。
“五月天的歌,你喜歡麼?”他問我。
我愣了愣,如實回答:“我只聽過這一首。”
真的只是這一首,還是鄭揚把它複製到我的MP3裡,只聽一次,就已經記住。
司機師傅興致很高:“那你該多聽聽,五月天的歌多好聽。”
我笑:“我還是喜歡女歌手的歌多一點。”
“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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