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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廣昌王,於是晉王一門也算得上是光耀門楣,聲名顯赫,在山西太原一帶絕對是跺跺腳大地都會抖三抖。
朱棣登基之後,顧念兄弟親情,對朱棡的子嗣也頗為照顧 。之前只掛了個郡王虛銜,並無兵權的幾個成年的兒子都得到了相應的重用,讓其隨張信、鄭亨等人在軍隊練兵,做了副將。
而這個朱濟炫,因為跟朱棡長得尤為相像,為人恭謹,做事謙和,更讓朱棣喜愛。於是,這次道衍北行,他也就親自點了朱濟炫跟隨左右。一來,讓他鍛鍊鍛鍊,二來也希望道衍能好好調*教調*教他。
不過,朱高熾擔心的卻是,如果讓他知道朱棡的真正死因,恐怕把他培養出來,不會是什麼好事。
朱濟炫在聽到朱棣的介紹後,立刻雙手抱拳,朝朱高熾行了個規規矩矩的大禮,叫了聲:“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朱高熾抬手扶住他的胳膊:“不用多禮了,你既然稱呼父皇為四叔,那就叫我一聲堂兄吧。”
“是,堂兄。”朱濟炫樂呵呵的點頭。
朱高熾突然覺得如果當初朱棡能有朱濟炫這樣燦爛美好的笑容,也不至於一條道走到黑,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希望那個秘密永遠不要被濟炫知道,這樣,他就能永遠保持這樣燦爛美好的笑容了。
朱高熾還在發呆,朱棣已經跟隨朱濟炫走向了營帳:“這裡已經是騾子嶺了嗎?先生怎麼會把營地設在這裡?”
“先生坐觀天象,說是今夜有大風雪,這山坳裡背風,暖和。所以下午就把營帳遷到這裡來了。”朱濟炫將兩人帶進道衍的營帳,趕緊派人去生火燒暖爐和開水,而他自己則是跑到另一個營帳裡抱來兩床厚厚的棉被丟到床上,“北方夜裡凍得很,因為沒想到你們會突然到來,所以也沒準備多餘的營帳,四叔和堂兄就暫時住一塊兒可好?”
朱棣笑眯眯的點頭,朱高熾心說這孩子真懂事兒,這不明擺著中了朱棣的下懷嗎?難怪朱棣這麼喜歡他。他嚴重懷疑他們倆是不是串通好的。
朱棣看了看朱高熾表情豐富的臉,把目光移回到朱濟炫的身上:“這是先生的營帳?那他今晚住哪?”
朱濟炫答道:“先生走的時候說今晚可能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朱高熾跟朱棣對望一眼,繼續問道,“怎麼能不回來了?這荒山野嶺的,眼看又要起風雪了,先生去哪了?”
朱濟炫搖搖頭:“不知道,先生沒說。”
“不行,得趕緊派人出去找……”朱高熾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衝。
朱棣一把拽住他,將人拉回來:“行了,你別添亂。道衍都活成精了,他會有什麼意外?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這個時候出去,不是擺明要凍死?他知道今晚有大風雪,還說不回來,肯定是有萬全之策的,咱們耐心等等,說不定明天一大早,那老傢伙就回來了。”
“可是先生年歲大了……”
朱高熾話沒說完,朱濟炫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堂兄你就放心吧,跟隨先生這麼多天,他經常一出去就是兩三天,不會有事的。”
“對。你給我老老實實待營帳裡,要找他也輪不著你。”朱棣說完不等朱高熾再開口,便轉頭對朱濟炫說道,“炫兒也累了,下去休息吧。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派人出去找找先生吧。我擔心風雪迷眼,他找不到路回來。”
“是。侄兒知道。”朱濟炫說完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朱高熾瞪著朱棣,滿臉不悅。
朱棣知道他擔心道衍,遂安慰道:“先生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話是這麼說,可今晚天氣惡劣,一個老人家孤身在這荒山野嶺的,總歸是不安心。”朱高熾正說著,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說是開水燒好了給他們送過來。
朱棣叫了聲“進來”,侍衛便拎著茶壺進了營帳,順便放了兩個簡陋的粗陶大碗在桌子上讓他們當杯子倒水喝。
朱高熾也不是那麼講究的人,拎了茶壺倒了兩碗,遞了一碗給朱棣,然後自己端了另一碗,放到嘴邊吹了吹,趁熱喝了些,身體也暖和了起來。
喝完茶水,朱高熾精神好了些,搓著手問道:“你到底讓先生到這裡來做什麼的?為什麼他半夜三更還要冒著大風雪出去?”朱棣正要開口,他又接著說道,“你別告訴我等他回來再說,我已經從應天憋到了北平,從北平憋到了騾子嶺,再這樣下去我會憋出毛病來的。”
朱棣喝了口茶,一本正經問道:“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