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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任職。如今朝中大臣多半年事已高,朕也的確需要堂弟這樣的棟樑之才。”
“皇上謬讚了,高熾才疏學淺,萬不敢當此重任……”
朱高熾話未說完,朱允炆便出聲打斷了他的話:“朕知道堂弟是孝順之人,四叔讓你回來向皇爺爺盡孝道,想必皇爺爺最後的遺願堂弟是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的吧?”
朱高熾咬牙將未出口的話生生嚥了下去。
他還能說什麼,還敢說什麼?除了沉默,他不知道自己該以怎樣的表情去面對朱允炆。
面前的朱允炆早已不是六年前溫潤儒雅的少年,那時候的他就算深愛朱棣,可眼底依然是一片澄澈。因為,那時候,他的心裡只有愛,沒有恨。
可現在,朱高熾卻不知道他心裡的愛還有幾分?抑或是早就被滿滿的恨意所覆蓋?
讓他成親,留京任職,呵,真是一舉兩得,一箭雙鵰的好辦法。一來可以拆散他和朱棣,二來將他留在京中,說好聽點是在朝為官,說難聽點就是將他當作人質,押在了應天。只要北平那邊一有風吹草動,最先人頭落地的肯定是自己。
而朱允炆就是在賭,賭朱棣不會不顧兒子的安危貿然起兵。有了這個牽制,燕王府就如同俎上魚肉,任他宰割了。
朱高熾怎會不知道他打的是怎樣的如意算盤?去年他們北征凱旋迴朝覆命之時,朱元璋就提到過這個事。當時他恐怕也已經想到燕王會成為威脅孫子繼位的最大障礙,所以想讓他成親,留在應天,以牽制北平。
可那時候朱元璋已病入膏肓,無暇顧及,又因為他們連夜趕回北平而不得不放棄這件事。可他沒想到,時隔一年,自己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朱高熾再次感覺到歷史的重量,那既定的軌跡任憑自己再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
歷史上的朱高熾成親的時間是在朱元璋駕崩之前,也就是去年朱元璋說讓他成親那個時候,因為自己的出現,因為自己跟朱棣的感情,他鬼使神差的躲過了一年,可最終,還是逃脫不了。
朱允炆搬出了朱元璋,搬出了孝道,為的就是讓他無法反對,無從辯駁,即使心中千百個不願意,但卻說不出一個“不”字。
坐在對面的馬皇后見他一直沉默不語,笑言問他是不是另有心上人?
朱高熾動了動唇角,終歸是沒能開口,片刻之後才揚起笑臉,看向馬皇后道:“皇后說笑了,沒有的事。”
朱允炆端起酒杯,送到鼻前輕嗅一下,轉頭來笑得異常溫和:“堂弟若是另外有了心上人,可要跟堂兄明說啊,否則朕這兒亂點了鴛鴦譜,毀了你的好姻緣,四叔可是會找朕麻煩的呢。”
朱高熾放在桌面下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告誡了自己無數次才忍住一拳揮向朱允炆的衝動,沒有釀成直接在皇宮弒君的悲劇。
他的話就如同細而鋒利的刺,一根根扎進自己的心中,頃刻血肉模糊。
他是故意的吧?因為去年他在應天燕王府撞見了他跟朱棣的感情,他痛了傷了恨了,所以今天,他要在這裡全部償回來。
朱高熾笑著搖搖頭,抬眼與朱允炆對視:“臣有沒有心上人,皇上該是很清楚才對。”
這下換朱允炆語塞。
朱高熾細心的發現朱允炆握著酒杯的手指關節正在泛白,他知道自己的話讓朱允炆再一次難堪,他也知道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對現在的形勢一點幫助都沒有。可他不想示弱。尤其在跟朱棣的感情這件事上,他不願也不能在朱允炆面前示弱。他要讓他知道,就算自己成了親,心也會一直在朱棣身上。
朱允炆笑了,依然是溫和如水的笑意,卻讓朱高熾感覺不到一點溫度:“朕當然知道,堂弟為了盡忠,軍務繁忙,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讓朕尤為感動。所以朕此次才秉承皇爺爺的遺願,讓你早日成家,也算是了了皇爺爺一大心事。”朱允炆端起酒杯,送到唇邊小啜一口,再轉過頭,加了一句,“待參加完你們的婚禮之後,高煦高燧就可以早日回北平去了。”
朱高熾聽到這最後一句,當即將前面他說的那些假仁假義的鬼話通通拋到了腦後,一把抓住朱允炆的手臂,問道:“當真?”
朱允炆低下頭睨了一眼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淡淡看他一眼:“朕金口玉言,一諾千金,自然是當真的。”
“好。臣答應成親,希望皇上信守承諾。”能讓高煦高燧離開應天,是現在最重要的事。就算自己真回不去了,至少,還能有他們兩個陪在朱棣身邊。
朱高熾在心中嘆了口氣,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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