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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二十四年,也就是去年中秋,朱棣因鞏固邊防有功,朱元璋招其回京封賞。朱允炆已經是一個十四歲的英俊少年,戴鑲嵌珍珠寶石的銀色頭冠,穿藕色的繡金長袍,走起路來昂首挺胸,風度翩然。
朱棣見到他的時候都愣了神兒,然後習慣性的撫摸著他一頭烏黑順直的髮絲,笑道:“沒想到男大也是十八變,多日未見,允炆愈發俊挺了。”
朱允炆聽後如同喝了二斤蜜糖,直甜到了心裡去。卻只是恭恭敬敬行了個禮,揚聲說道:“四叔謬讚了。”
正好那時朱元璋請了朱棣和十來個年紀稍幼,還未封藩的兒子們到逐月亭喝酒賞月,便把朱允炆也叫了去。
一喝便到三更才散。各皇子一一告辭回宮。朱元璋喝得興起,便多喝了幾杯,滿面紅光的在老太監的攙扶下回了寢宮。
朱標因為身體欠佳沒來賞月,於是朱棣便承擔了送他回宮的重任。
話說酒的確不是個好東西,喝了會讓你忘記今夕何夕;但酒也真的是個好東西,它可以壯膽,可以讓你做你平常不敢做的事。
於是,不知道是月色太美還是酒真的太醇,朱允炆醉了。
他突然停下了步伐,轉頭看著朱棣。
而當朱棣意識到他沒有前進而回頭叫他的時候,他竟然撲到他懷裡不由分說便吻住了朱棣的唇。
朱棣當時真的是嚇到了,以至於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推開他,當他反映過來要推開他的時候,朱允炆已經很自覺的離開了他的唇瓣兒,轉而將頭埋在他的懷裡哭了。
朱棣手足無措,他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朱允炆在哭,他沒辦法發問,只能如同他幼時一樣輕撫著他的背,溫言安慰。
朱允炆哭了一會兒,仰起頭來看他,那盈滿淚水的眸子在月色的映照下泛著讓人愛憐的光澤。
朱棣心裡詫異,但也不會想到情愛方面去,伸手替他揩了揩臉上的淚水,皺眉道:“允炆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朱允炆聞言眼裡閃過一絲無奈的失望,苦笑道:“四叔覺得以允炆的身份,誰能欺負允炆?”
“那是不是你父王平日裡管你太過嚴厲?或者黃子澄他們給的功課太多?”
朱允炆搖搖頭,心想你就算是根木頭,我這都主動獻吻了也該開竅了吧?
可朱棣偏偏就是那根不開竅的木頭,任憑他怎麼暗示,就是不曾想到那兒去。
後來,朱允炆問:“四叔,你以後都會在北平麼?”
朱棣笑:“想來應該是了。”
朱允炆繼續道:“那允炆可以去北平找你麼?”
朱棣搖頭:“四叔倒是沒意見,怕是你父王和皇爺爺都不會同意的。”
朱允炆想著又要哭:“那允炆要是想四叔了怎麼辦?”
朱棣失笑:“四叔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朱允炆咬咬嘴唇:“四叔會想允炆麼?”
“當然會了。”朱棣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朱允炆還是失望,他知道他口中的“想”和自己心中的“想”是不一樣的。
後來朱允炆沒再說什麼,跟朱棣並肩走回了寢宮。
當朱棣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他又突然叫住了他,並且說了一句讓朱棣當場石化的話。
他說:“四叔,我喜歡你。”
朱棣震驚,人家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他不可能還聽不出。可是,這種感情他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於是,微愣了一下,便裝作若無其事的笑道:“四叔也喜歡允炆啊。早點休息,叔要回去了。”
可朱允炆根本不給他逃避的機會,將話更說得明白了一些:“不是侄子對叔叔的喜歡,而是,男人對男人的喜歡。”
……
朱棣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天晚上的月色和朱允炆那雙閃爍著淚光的漆黑眸子。但同時他也很清楚,朱允炆是他的侄子,甚至有可能成為他將來最大的敵人。
所以他只能說:“允炆,你喝醉了。”
好在允炆沒再說什麼,轉身走進了寢宮。朱棣也鬆了口氣,轉身離開。
從此,那天晚上的那些對話,那片月色成為了兩人永遠的秘密,被鑲嵌在記憶的某個角落,不願碰觸。
朱棣不想傷害那個孩子,那個他從小看著長大,自己當作親生兒子般疼愛的孩子。他對他從來就只有親情。他也堅信那個孩子對他也只是一時的迷戀,他只是將從小到大的依賴誤認為是愛情而已。
他希望有一天,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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