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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麟拉下他的手:“別擔心,老夫都安排好了。況且老夫是兵馬總指揮,手握兵權,皇上暫時還不敢把我怎麼樣。只要你答應老夫照顧好雲舒,我就放心了。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可是……”
“別可是了,沒時間了。快走!”張麟說著便將朱高熾和女兒往暗道裡推。
“我不走!”張雲舒抓住他的手臂,眼淚兒一個勁兒往下掉,“爹,娘,女兒不想離開你們……”
張夫人看著女兒大哭,自己也忍不住在一旁掉淚。
“殿下,帶雲舒走!”張麟狠了狠心,一把甩開張雲舒的手,將兩人一起推進暗道,摁下機關。
石門緩緩關上,朱高熾知道他心意已決,不再多說,拉著雲舒往裡奔去。
張雲舒哭喊的聲音在門合上那一霎那被阻隔在暗道之內。
“雲舒!”張夫人叫著女兒的名字,哭得肝腸寸斷。
張麟嘆息一聲,亦是老淚縱橫。
進宮見駕的徐輝祖離開長右門,便愈發覺得不對勁兒,可當他想起來那侍衛的面容竟然跟自己的外甥那般相似之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
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他立刻帶人往景壽宮而去。
守門的侍衛見他到來,忙跪地行禮。
徐輝祖急切問道:“兩位殿下可曾離開?”
侍衛答道:“回將軍,沒有,兩位殿下尚在午睡。”
“午睡?”徐輝祖抬頭看了看天,這個時候,午睡也該醒了吧?於是一掀長袍奔進兩人的寢宮,待見到後室兩名已經斷氣的侍衛時,才頓覺壞了大事。轉身帶了人馬直朝長右門追了出去。
而逃出宮門的高煦高燧在沐昂的帶領下順利見到觀童,騎馬飛奔出城。待徐輝祖追至城門,三人早已經出城多時。
徐輝祖扼腕不已,忙下令所有部屬分頭去追。安排好一切,他才調轉馬頭,朝張府奔去。
而在朱高熾離開之後,張府外面竟然傳來陣陣喧譁。張麟知道是觀童安排的軍隊趕了過來,正在跟外面天策營的精兵廝殺,忙取下牆上長劍,往自己手臂狠狠砍了下去,同時聽到張夫人扯著嗓子對門外大呼:“來人啊,快來人啊,殿下被人劫走啦……”
在宴廳吃飽喝足正抱著酒罈子打瞌睡的幾個眼線,聽到這叫聲,再加上門外殺聲震天,刀劍相碰,眼看就要打進來的軍隊,頓時嚇得手足無措,慌慌張張逃命去也,哪還顧得上朱高熾是真被劫走還是假被劫走?
天策營的精兵雖然厲害,但觀童派過來的五千軍隊也不是吃素的,光數量上就夠讓那些精兵吃不消,一時間,張府上下人仰馬翻, 雞飛狗跳,哭聲喊聲刀劍聲響成一片。
當徐輝祖策馬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混亂不堪的場面。好不容易將那五千軍隊鎮壓,本想興師問罪,但一看到張麟面無血色,傷勢嚴重的樣子,只得將滿肚子的懷疑壓了回去,轉身回宮稟告。
朱允炆得知三人逃跑,龍顏大怒,將正在批閱的奏摺直接就丟到了徐輝祖的臉上:“追!就算動用應天所有的軍隊,也要將他們三人給朕抓回來!”
“臣遵旨。”徐輝祖領命而去。
朱允炆跌坐在龍椅之上,憤恨的將手中的硃砂筆生生折斷。
可惡!沒想到百密一疏,竟還是讓他們給逃了!
一旁的潘安見他不悅,正要出聲,朱允炆的聲音已經先他一步響了起來。
“潘安。”
“屬下在。”
“你跟徐將軍一起去。高煦高燧若是逃了,不用費力去追,但朱高熾,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給朕抓回來!”
張府的暗道很長,直通城外,因為是逃命用的,所以並不寬敞。但張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空氣能夠在裡面流通,一路跑來,雖然有些悶,但還不至於窒息。
可對張雲舒來說,在如此黑暗的地方沒有目的的奔跑卻是十分痛苦的事情。才跑了不到兩刻鐘,就已經胸悶氣短,喘息不暢。但她卻沒有抱怨一句,依然緊緊跟在朱高熾身後往前奔跑。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知道朱高熾要帶她去哪裡。但只知道,自己是朱高熾的妻子,嫁夫從夫,她一天是朱高熾的人,就必須跟隨他的步伐,就算再艱難,再痛苦,都不能停下。
跑在前面的朱高熾聽到她急促的呼吸,也感覺到他愈發沉重的步子,知道她很辛苦,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一邊給她打氣,一邊放慢了些腳步儘量讓她跟上自己。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