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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跑出門外,看到的,卻只有沐昂跟三保兩人,並不見朱高熾和張雲舒。
朱高煦向後走了兩步,蒼茫大地,墨黑一片,再聽不到一聲馬蹄。
回過身,氣急敗壞拎起三保的衣領,咬牙切齒問道:“我大哥呢?”
“唔!”三保悶哼一聲,身形有些不穩,出口的聲音不覺有些哽咽,“二殿下,世子殿下他……他……”
“他怎麼了!”朱高煦等不急他說完,已經再次急切開口。
“二哥。”朱高燧伸手攔下朱高煦的手,“三保重傷在身,你讓他先起來回話。”
話音落下,朱高煦才注意到馬三保臉色蒼白,神情虛弱,左手胳膊上,還插著一支斷箭。
朱高燧上前要去扶他,卻見三保噗通一聲跪下地去,淚流滿面:“二殿下,三殿下……三保無能,世子殿下……跳崖了……”
天邊微白,辰時將至。初升的太陽劃破天際絢色的朝霞,灑落一地金黃,給氣勢恢弘的紫禁城披上一件華麗的外衣,金碧輝煌。
晨鐘敲響,悠揚厚重的鐘聲綿長深沉,在應天上空久久迴盪。
奉天門外,等待早朝的文武百官聽到鐘聲,即刻起身列隊,在司禮監宮人的帶領下分成兩列,從奉天殿外的白玉石階左右順次而上,待走到殿外,卻又跪了下來,等待皇上臨朝。
朱允炆雖然在性格上有些軟弱仁柔,但他在了政上卻從來不敢怠慢,就拿這每日必上的早朝來說,他就從來沒有遲到過。
可是今天,文武百官卻很納悶,因為他們在奉天殿外跪了快半個時辰,卻不見皇帝到來。上了年紀的大臣有點支援不下去,額頭冒出了密汗,年輕一些的官員都開始竊竊私語。
跪在最前頭的黃子澄、齊泰對望一眼,皺了皺眉頭,均不知朱允炆這是唱的哪一齣,當官這麼多年了,從沒見過皇帝會放大臣鴿子的。
跪在他們右邊的徐輝祖回頭看了看身後一群文武百官,再看了看左邊同樣也是一臉不解的黃子澄、齊泰,最後把目光調到了站在龍椅旁的王公公身上。
王公公感覺到有人看向自己,垂下眼瞼,發現是徐輝祖,本來嚴肅的老臉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
徐輝祖朝他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去皇帝的寢宮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王公公點點頭躬身退了下去。
御書房中,朱允炆一夜未眠。
王公公到的時候,看見太監宮女在門外跪了一地,為首的便是專門負責朱允炆起居的小鄧子。
見到他,小鄧子忙爬了過來磕頭道:“大總管,您快進去勸勸皇上,奴才們剛進去就被轟出來了。”
王公公不由皺了眉頭,繞過小鄧子走進御書房。
朱允炆聽到有人推門,眼皮抬了一下,手中不知道從哪抓過來的燭臺就這麼直直的砸了過去。
王公公嚇了一跳,趕緊將門合上,回頭看了小鄧子一眼,小鄧子一臉無奈,滿眼都是“看吧,我們剛才也都是這個待遇”。
王公公拍拍心口,剛才要是躲得慢了點,自己這把老骨頭可是要交代在這兒了。雖然不知道皇上是為什麼發火,但從剛才那砸燭臺的力道可以看得出來,這火還不是一般的大,自己人微言輕,怕是勸不了。可眼下文武百官都在奉天殿外跪著,自己也不能就這麼回去。
想到這裡,王公公直接就在門外跪了下來,將額頭都磕到了地板上:“皇上,該上早朝了。”
裡面沒有聲音,王公公跪了半天,正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爬起來去殿外回一聲不上早朝了,讓大臣們都散了。可想想自己沒這個權利,皇上正在氣頭上,萬一惹怒了他,給自己安個假傳聖旨的罪名,那自己可是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啊。
正當自己猶豫不決的時候,朱允炆的聲音終於從裡面傳了出來:“今天不早朝,讓他們都散了吧。”
“遵旨。”王公公如同得到了特赦令,忙應聲起身朝奉天殿跑去。
朱允炆坐在御案前的臺階上,聽著王公公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深深嘆了口氣,再次將頭埋在雙膝之間。
如果自己真的是隻鴕鳥,如果將頭埋在沙裡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那他真的願意試一試。
可事到如今,別說將頭埋在沙裡,就算將自己的整個身子埋進棺材裡,也不能抹去朱高熾跳下懸崖的事實。
潘安跪在一邊,不置一言。膝蓋從疼痛到麻木,已經沒有了知覺。從他昨夜回到皇宮,將朱高熾跳崖的事回稟他之後,他就是這副模樣,再也沒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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