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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剛出來時還算風和日麗,現在卻陰雲密佈,陰霾沉浮。蘇暮朝走到廣告牌下時突然轉身,她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他身上,屬於他的氣息熱浪似的撲過來,她一時間忘乎所以抓住他的襯衫,埋著頭。
“喂。”蘇暮朝清冷的嗓音不悅地傳下來,她猛的反應過來,慌亂地抬起頭,卻是溢著滿臉淚水的臉,打溼了周圍的空氣。
顧滿樂連忙想收回自己的眼淚,卻止不住,心裡滔天的酸澀氾濫,她在想是不是今天之後就見不到他了…
“你哭什麼?”蘇暮朝臉上仍舊沒多大表情,緊繃的臉仍是沉著的。
“哭窮。”顧滿樂趕緊擦掉眼淚,也沒想到會從嘴巴里蹦出這兩個字,似乎是想逗他開心,可他仍是不為所動地沉著臉。
“顧滿樂。”他突然叫她。
他站在川流不息的馬路旁,畫出來的溫潤眉目般,宛若靜立成雕像般站著,眉眼間又好似縈繞著不符合他的戾氣,“你想在我這得到什麼?這一兩次又為什麼答應幫我?是為了錢麼?”
他的話猶如洪鐘叩響在她耳邊,恍惚震耳欲聾,他輕輕牽起唇角笑了一下,是顯而易見不過的諷刺。
蘇暮朝的笑意愈來愈深,帶著刺眼的蔑意,他緩緩開口:“作為報酬,你要多少錢?”
顧滿樂只覺得自己的眼睛被刺得生疼,原來在他眼裡她幫他到底是為所圖錢財嗎?
她奇怪地笑了下,然後迎上他的眼:“我只怕我要的你給不起。”
她不懂他為何認定她幫他一定是有企圖的,或者似乎付給她所謂的報酬,兩個人就達到兩清?
蘇暮朝表情依舊沒多大變化,只是在他再開口前顧滿樂便提前開了口。 ;“那你就幫我達成一個心願,不過那個願望我還沒想好,可以麼?”
“好。”他乾淨的嗓音輕輕落地,答應得很乾脆。
她的願望是什麼?她的願望不過是想天天能看見他,那樣說無非是想下次還能再見到他。
“我先走了。”蘇暮朝望著不停駛過來的車輛,邊說著邊往前走去,挺拔的身影在陸續過馬路的人中彷彿獨樹一幟,她眨眨眼,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初中的一幕,她悄悄地跟在他身後,她剛走到斑馬線邊上,一輛公交車突然揚塵行駛而過,再看時馬路上已然不見蘇暮朝的身影。
她突然覺得特別難過,似乎每次在悄悄追逐他的路上,似乎眨眼間他就遠遠地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就像兩年前一樣,她鼓足所有的勇氣準備去告白,迎來的卻是他遠去德國的訊息。
兩年半前,末日般的高考前夕,他和葉莘卻在這時不知是何原因分手了,顧滿樂聽到這個訊息,暗暗下定決心打算在高考完就豁出一切向他告白。
不管他認不認得她也好,會拒絕她也好,她一定要為這幾年的暗戀要上一個結果。
可高考後他就遠赴德國留學,她甚至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
再見便是如今了,再見便好像隔世了。
她上衣口袋裡的手機嗡嗡作響,掏出來一看,是湯琬芸撥過來的電話,她有些驚訝地怔忪了下。
湯琬芸是她的親生母親,她知道自己說出“親身母親”這四個字時是有多諷刺,她的的確確是湯琬芸的親生女兒,是至親卻待她卻是那樣生疏,甚至是討厭。
顧滿樂分明地看見,湯琬芸看她的眼神夾雜著那一絲絲恨意,怨恨著有了她的存在而讓餘生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而顧滿樂什麼都沒說,只是與湯琬芸保持了更遠的距離。
011 向來情淺,奈何緣深(1)
湯琬芸在三年前就開了這家川菜小餐館,以維持入不敷出的生計,還好時間久了生意也蒸蒸日上起來,顧滿樂踏進這個面積不大的餐館,裝扮依舊單調還有些簡陋,卻有種久違的溫馨感。
她甚少來這個餐館,就如同從兩年前起她甚少再回家,似乎一切從兩年前起有了命運的磕碰兜轉。
小餐館裡來往的顧客不少,卻只有兩個服務生來應付,而餐館的後廚大都是湯琬芸和廚師在忙活,她來到後廚房的時候,湯琬芸正在做粉蒸排骨這道菜,生了許多厚繭的手在仔細地剁排骨,油煙淡淡地氤氳。看在顧滿樂眼裡,心裡竟發酸得想要掉淚,她的媽媽,她的母親還是這樣節儉著維持生計。
她定了定神,喊道:“媽。”
語氣平平地,可是誰又知道這單單一個字裡藏了她多少酸澀。
湯琬芸剁著排骨的手一頓,隨即又開始動作,頭也沒抬地乾脆說道:“嗯,舒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