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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羽雖然是行蹤詭秘,活動的範圍似乎都不離江寧附近,要找他就從江寧開始!”沉吟著,于謙目光望向隨來的英雄豪傑,“各位是怎樣意思?”
“那還能少得了我們的份兒!”隨即有人高聲叫起來,附和的聲音居然也不少,當真是熱鬧極了。
于謙連連抱拳,沒有再多說什麼,與崔群先後上了馬.朝香家莊奔回。
眾英雄豪傑當然相隨。
狂亂的馬蹄聲又再震撼靜寂夜空。
漫天濃霾畢竟散盡,明滅閃爍的星星相反地陸續增添,奇怪的.馬蹄聲卻愈來愈疏落。
到得香家莊門前,馬蹄聲更疏落了。
于謙始終沒有回頭,彷彿沒有聽到。
崔群也沒有回頭,一路上,就只是想著香祖樓的死,根本沒有留意到其他。
這下子,他忽然留意到了,他實在覺得奇怪,所以他立即將頭扭轉。相隨在後面的赫然只剩五騎。
那位好漢自不在話下,還有的好幾個英雄豪傑也竟沒有了蹤跡。
崔群雙眉齊飛,但倏地又垂了下去,望著身後隨來的五人,禁不住一聲長嘆:“稱得上英雄豪傑的看來還是你們五人。”
“我們不是什麼英雄豪傑。”五人中的一個淡笑搖頭,道:“我們只是香大哥的朋友。”
“好,好朋友!”崔群仰天大笑,笑聲悲激,直衝霄漢,漫天晨星一時似也要被笑推落。所謂英雄豪傑未必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朋友又何必一定要是英雄豪傑呢!
雨輕輕,梨花院落,風淡淡,柳絮池塘。
簫聲突起。簫聲飄過了梨花院落,柳絮池塘,吹簫人亦飄過了柳絮池塘,梨花院落。
素袖迴雪,錦衣翻雲。景色美如畫,吹簫人亦好比畫中人。
吹的是玉樓春的曲調,如泣更如訴,只一聲,愁萬種,思重重,念重重。
簫一曲,吹簫人隨著那嫋嫋餘音,再漫聲輕吟——
無情不似多情苦,
一寸還成千萬縷。
天涯海角有窮時,
只是相思無盡處!
輕吟聲未散,那邊綠柳中,突然傳來了喝彩聲。“好一個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好一個天涯海角有窮時,只是相思無盡處!”
錦衣人霧也似迷濛的目光剎時清朗起來,一閃,一笑。“是孫羽兄麼?”
說話間來人已經從綠柳中走出,黑衣黑履,黑巾蒙面,銀劍三尺,正就是“銀劍殺手”孫羽,他的裝束沒有變,舉止也還是那麼的從容不迫,語聲呢?聽——
“柳兄好厲害的耳朵,只聽聲就知道是我。”亦是老樣子。
“哈,孫兄即使不開口說話,哪怕只瞥見人影閃動,我也知道來的必然是孫兄,也除了孫兄,又還有什麼人能夠迫近三丈,而我柳展禽依然未曾覺察。”
“柳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孫兄已經是人外之人。”
“這句話是捧我還是捧柳兄自己?”孫羽從鼻子裡笑出來。
“都是,孫兄敢情笑我目空一切?”
“老實說,我的確有這意思。”
“也不怕老實說,孫兄以外,誰還放在我柳展禽眼中!”
“然則我豈非柳兄的眼中釘?”
“的確有這樣的感覺。”
“是必然不去不快,我要是聰明人,應該就及早離開,有多遠走多遠了。”孫羽不由自主地突然放聲大笑。
柳展禽也笑,唉!他笑得真美,就像他的人,但,半點兒脂粉氣也沒有,任何人來看,也只會覺得他是一個男人,一個很瀟灑,很迷人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試問又有幾個?
接觸到他的笑,孫羽外露的雙瞳竟然也一陣迷惘,連男人也這樣,要是女孩子,那還得了?
笑著,他以簫輕拍掌心。“像孫兄這樣的人材,正所謂可遇而不可求,又怎會好不容易找到了隨便就放過,又怎會不好好加以珍惜,莫說我不會攆走孫兄,就算孫兄自己要走,我也不會讓孫兄走的。”
孫羽聽說沉默了下去,雖然蒙了面,看不透他的神情,但他的目光,顯然已有點兒異樣。
柳展禽似乎並沒有覺察到什麼,繼續說下去,“珍惜眼中釘,話說起來的確矛盾,可是明白我為人怎樣,就不會覺得是一回事,對孫兄,不錯,我妒忌,我羨慕,但,我知人,我也能用人,不如孫兄麼,我就更應該下苦心,想辦法充實自己,是以,孫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