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銀劍.短劍的脫手,何異於孤注一擲,又豈會有不竭盡全力的道理!
那麼近的距離,就算孫羽自己也沒有辦法閃避,香祖樓更不用說!他驚呼方出口.劍已沒入了他的咽喉!驚呼聲頓斷!
他踉蹌退出半步又半步,左掌勉力外翻,兩支傘骨脫手擊向孫羽!
孫羽幾乎同時已用腳將銀劍挑起,右掌隨抄住順勢—翻,震飛擊來的傘骨!
香祖樓仍不死心.作最後的反擊,再起雙飛蝴蝶腳!
孫羽鼻輕笑,索性連動也懶得動了。
跟著看,腳不過踢出小半,離孫羽還遠,香祖樓已然仰天倒了下來!
他掙扎著要起身.但只能勉強地抬起半頭。
傘,早已滑出了他的右掌,他用左臂支著橋板,空出來的右掌則按住胸膛,離嵌入咽喉那劍很近,他卻連碰也不去碰它。
只因為他知道那麼做,他就得立刻死亡!
就那樣,他用詢問的目光望著孫羽!
孫羽看得出香祖樓目光裡的含意,他橫劍當胸,左掌拇指食指輕捏著劍脊,緩緩地移向劍尖。
“銀劍不過是標幟,我殺人很少用它,猶其是對付高手,我用的通常是第二口劍.短劍!”
香祖樓的目光突縮。像是說:“我不知!”
孫羽拇食指陡彈,劍嗡的龍吟。“沒有人知道,知道的都已死亡!”
香祖樓的目光又再瞪,詢問的意味更濃!
“你放心!”孫羽沉著聲,鄭重地,“我應承得過你的事情就必會替你做到!”
香祖樓瞳孔頓散,那右掌暴翻,突然拔出了咽喉嵌著的短劍!
劍拔出,他蹩著的那口氣亦吐了出來。
他狂吼;“多謝!”
聲斷氣絕,頭向旁邊歪了下去!
血已從他的咽喉標了出來,濺溼了橋板,卻沒有濺及他胸膛的衣衫,所以孫羽並不著急去拿那兩張銀票。
他沒有搖頭,更沒有嘆息.彷彿就無動於衷。
他從容不迫地拾回劍鞘,套好銀劍。再走到香祖樓身旁,扳開他右掌的五指,將短劍取出,拭去血,小心地放回左靴的靴筒裡。
他的眼瞳還是那麼的峻冷,他的舉止還是那麼的鎮定。
但到他的手抓著那兩張銀票從香祖樓懷裡伸出來的時候,他的手竟然起了顫抖。
幾乎同時的,他的眼瞳也起了顫抖。
他忽地用力握住了那兩張銀票,握得是那麼的緊,手背的筋也根根露出了!
孫羽喃喃地說:“應該說多謝的到底是你還是我呢……”
他長嘆,抬望眼,瀟瀟雨已歇,快三更了。他終於站起了身,舉起了腳步。
淒涼的燈光,長長地映著他的影子。
他就踏著自己的影子,走向黑暗的深處……
燈,銀燈,富貴燈。
燈旁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人還不過二十來歲,很年輕。很漂亮,那膚色也的確是如霜如雪。她右手斜拈著玉匙,撥弄著文王鼎裡燒著的香,左手輕託著香腮,半邊身斜倚著雕禽桌子,幽幽地坐著!
燈光從旁射來,替她在臉上添下了淡淡的燈影,人於是顯得更美了。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她眼裡的春意卻方濃。
風忽地穿窗,吹過了燈旁。
燈火搖曳,那文王鼎口冒出來的輕煙也搖曳。
輕煙飄忽地繚繞於燈光中,還未飄到她面前,她厭惡得已先皺起鼻子,隨即撮唇吐了一口氣。
輕煙給吹散,遠遠地飄了開去,但很快又凝聚,隨風飄了回來!
她的鼻子於是皺得更深,搖搖頭,沒有再吹氣,只是嘆息:“春風……”
才兩個字出口,已有“人”替她接下去:“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幃?”
聲音發自她頭頂半空,那裡沒有人,有的不過是一隻棲息在架上的綠鸚鵡。
那綠鸚鵡張著嘴,“幃”字的嫋嫋餘音尚徘徊在舌縫間!
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幃?唉,不是李白的“春思”詩末兩句?
好一隻鸚鵡,居然還會念唐詩,像這樣的鸚鵡,又有多少隻?就花上百來兩黃金,對富貴人家來說也是值得的。
即使是巧合,也值得欣賞!
但她似乎並不欣賞,她沒有再作聲,只是抬眼望著那綠鸚鵡,眼中連半絲笑意也沒有,有的只是不悅之色。
輕煙這下子又飄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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