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嚴厲的注視下，肖月加快了腳步。

“是肖小姐？”老闆娘說話的語氣明顯沒電話裡的親切了。她心裡想的，全部寫在她的臉上：這個漂亮的大陸妹，哪裡是當收銀員的料，自己魚塘裡那點兒水，根本就容不下這個女孩。

“是。”肖月即刻回答。

“大陸來的學生嗎？你有工卡嗎？”老闆娘冷漠地問。

“沒有，我剛到。”肖月想自己裝得老實點，老闆娘就會考慮自己。自己以前招收銀員都要找看上去老實的人。

“那不行，我不能僱你。”老闆娘果斷地回答。

“我會努力工作的。”肖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哀求。

“不行，我不僱學生。”老闆娘看都不看肖月就果斷地回絕了。

“我什麼都能幹！我吃得了苦！”肖月平生還第一次用哀求的口吻和人講話，這次她哀求了！

“不行，這裡經常都有警察來查，我要被罰款的，罰到我死。”

因為透過電話，老闆娘一見面就直截了當。她那不留餘地的回答，讓肖月根本無法使用事先設計好的對白。

看來誰也不會為一個陌生人冒險。

老闆娘起身準備離開。肖月忙說：“我要到夏威夷太平洋大學，怎麼走呢？”四周圍還是沒有人，肖月只好問老闆娘。

肖月只想儘快找到朋友的女兒，否則她寸步難行。

“你剛才下車那條街，就有車去Chinatown。（唐人街）”

“Chinatown？我才從那裡來的。我要找夏威夷太平洋大學。”

老闆娘沒有回答，她最後瞟了一眼肖月，就頭也不回進了士多店。在她進去的霎那，門上突然發出了一聲猶如警鈴般的刺耳鈴聲，它那空鳴的回聲，打破了本已空曠而又靜寂的街道。

肖月被孤零零地扔在了長得不見首尾，荒蕪得不見行人的小街上……

她蹣跚著返回來路。腦子一片空白。

檀香上火辣辣的太陽烤得人直冒汗。

腳下的馬路，被太陽烤得有些鬆軟，走在上面就像要陷進去似！

那路，漫長而又遙遠，那是無盡的路，她不認識方向的路……

又上車了。然而她惟一能做的事就是問路。

司機每到一站，都會報站名。

當肖月聽到司機報學校站名的時候，她早已沒有了感覺。她不知她去了學校又將怎樣。這個未知的地方，帶給她太多的未知數，一個接著一個，沒有一個她能應對。

下車了，還是隻得問路。

夏威夷太平洋大學離唐人街不遠，在一條叫“Bishop　Street”（主教大街）的街上。下車的街叫“Fort　Street Mall”（福特林蔭路），別人告訴她順著這條街走過去就到了。於是，她順著街道一直朝前走，但走完了整條街也沒有看見任何明顯的代表學校標誌的大門。

這是由福特林蔭路和主教大街兩條街組合起來的一條街，她們由一條不到五米寬的小街隔開，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被誤認為是一條街，因為主教大街確實太短了，只有幾十米長。

主教大街的一邊是一座教堂，另一邊是一幢看起來很陳舊的建築，而學校的門牌號是1164號，顯然如此短的街道，不可能有如此大的門牌號，建築的末端，卻是一條橫行的大馬路。

肖月站在兩街交匯處的小巷口，她是身後是一家珠寶店。

她找了兩個一起走來手裡都抱著一摞書的外國女學生問路，然而回答並不令她滿意。因為她們異口同聲的說：“Right　here。（就在這兒。）”

“就在這兒？”肖月睜大眼睛，滿臉的不解。

“Yah，right　here。（是，就在這兒。）”她們看著她，美麗的眼睛眨巴著，令肖月說不出的困惑。

“Thanks。（謝謝。）”

“在這兒嗎？我咋沒看見。”肖月四處搜尋能代表學校標誌的諸如大型的操場、顯赫的大門、英武的守衛等等，但她看不見。她一路走來看見有麥當勞，銀行，小的快餐店，珠寶店，教堂，就是沒有學校，她甚至能看見很多學生，但就是找不到學校。

難道學校還不如一家十幾平米的快餐店搶眼？這學校可是號稱夏威夷最大的、有名的私立大學啊！

主教大街那幢不大的建築，就在她的左手邊。無論怎麼看，它都不像學校，因為那兒僅有一扇只容一人透過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