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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舞彌剛才的目擊的說法.Saber還是抱有一絲懷疑.
那個向來以剛烈著稱的征服王竟然會採取這樣卑劣的手段,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可是,他那雙粗壯的手腕上託著的正是昏迷的愛麗絲菲爾,看到這幅情景之後已經無法再懷疑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猜出Saber他們的新據點的。毫無疑問剛才襲擊了舞彌並重傷了她的就是這個Rider。
Rider好像在誘敵深入一樣光明正大地現身,剛一跟Saber的視線接觸就立刻掉轉身形消失在了建築物的另一側。
“該死……!”
Saber擺好架勢打算繼續追下去,可是對手可是那個Rider——“騎兵的英靈”,Saber不由得咂了咂嘴。
如果繼續這樣跳躍著穿過街道追上去倒是很容易。可是前提是對方也跟Saber一樣步行。要是Rider半途中乘坐他的“神威車輪”逃走的話,哪怕是Saber的腳力再好也追不上了。
可是Saber也有騎乘的技術。比起利用在空中飛翔的寶具到達目的地,能以長距離的巡航速度超越徒步的機動力是有必要的。
如果是以前的話,Saber肯定會因為無法追上而放棄……可是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昨天舞彌送給了她新的“坐騎”。
心懷對衛宮切嗣的先見之明和萬事都準備得很妥貼的用心深深的感激,Saber翻身上“馬”,把妨礙騎“馬”的魔力甲冑去掉,乘上了停在廢棄房屋庭院裡的坐騎。
…36:48:13
。
衛宮切嗣對死神的氣息很敏感。
也許是因為他已經無數次見證了別人的死亡吧。目不可視,耳不可聞。可是即便如此,等待生命從軀殼中消失的瞬間,仍然可以感知到某種東西悄然降臨。
特別是感受到那些東西“歡喜”的時刻,肯定是束手無策看著別人已經無法挽留生命的終結時刻。
所以切嗣佇立在靜寂的地窖的瞬間,就已經感到絕望並放棄了。
自己肯定又要在這裡見證別人的死亡了。
。
按著腰裡彆著的手槍,躡手躡腳地走進鐵門被打破的地窖。並沒有殺意或者任何危險的氣息。瀰漫著血腥味的空氣,戰鬥的餘熱已經冷卻。
蜷縮在地板上的小小身影,淺到讓人幾乎感覺不到的呼吸聲,一動不動,慢慢冷卻的體溫,讓人意外地覺得懷念。
因為這個光景自己早就知道早晚有一天會出現。
自己救的只是這個少女的生命。和切嗣相遇的那個瞬間她的心就已經死了。在槍彈和硝煙的洗禮下仍然倖存的她,對於這種幸運感到的不是慶幸而是不知所措。
對於再次作為人存活這件事,她已經感覺不到任何價值和欣喜了。
所以要把撿來的命還給賜予這個生命的主人——少女已經閉上眼睛好像在對切嗣這樣訴說著。那是十一年前的相遇了。
切嗣也這樣接受了她的想法。
在不久的將來這個少女即將死亡,帶有某種確信的預感。切嗣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和養母。所以他很清楚地知道,侍立在自己身的這個少女不久也會走上不歸路。
可是即便如此,可以利用的工具還是越多越好。她早晚有一天會失去利用價值並被拋棄,如果能夠救兩個人甚至更多人的性命的話,倒是值得高興的結果……切嗣賜予這個少女名字,給她國籍。把自己的技術和知識傳授給她。那就是久宇舞彌這個已經被決定了最終命運的人最初的開始。
正因為如此,沒有必要在這兒嘆氣,並感到悵然若失——這是理所當然的,毫無疑問的終結。
可是儘管如此,不知道為什麼膝蓋還是在顫抖。喉嚨一陣發堵,胸悶得喘不過氣來。
把舞彌抱起來,她慢慢睜開眼睛,空洞的目光四處遊移,然後認出了切嗣的臉。
“……”
不知道到底該跟她說什麼話,切嗣困惑地咬緊了嘴唇。
感謝,或者撫慰的話,都沒有任何實際作用。此時如果要對她說些多少有點意義的話的話——那只有告訴她“你將要死在這兒”的結論。
對她說,你已經沒有任何任務了。沒有必要再煩惱了。
如果單純是把她當作利用工具的話,切嗣肯定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
可是,從乾澀的喉嚨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兒,嘴唇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