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3/4 頁)
算是那樣,你——”
Saber正要說出自己的想法之時,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比想象中要低沉平靜。她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對切嗣的複雜感情已經不是剛才的憤怒,而已經轉變為某種憐憫。
沒錯,他也許是一個應該被憐憫的男人。
需要拯救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他本身不是麼?
“——衛宮切嗣。我不知道你過去受到過什麼樣的背叛,因為什麼而絕望。可是那憤怒、那哀嘆,毫無疑問是追求正義之人所擁有的東西。切嗣,年輕時真正的你應該想成為‘正義的夥伴’才對。你應該比任何人都堅信、都想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難道不是嗎?”
至今為止,切嗣對Saber的態度不是完全無視,就是冰冷的蔑視。但是此刻,聽到Saber靜靜質問的切嗣——他看著自己Servant的眼神,這時才第一次流露出除此之外的感情。
好像極度沸騰的憤怒。
汽車的排氣聲擾亂了黎明的靜寂。隨後,久宇舞彌駕駛的輕型貨車閃著明亮的車燈開進了廢棄工廠的空地。她應該是在結束作為狙擊手的任務之後,來接切嗣回新都的。
切嗣從Saber身上移開視線,頭也不回地走向輕型貨車,開啟副駕駛一側的車門。Saber仍然在向那背影述說。她還有最後一句無論如何都要說出的話。
“切嗣……你明白嗎?為了憎恨惡而作惡的話,最後剩下的將只有惡。在那裡發芽的憤怒與憎恨,會再次引起新的戰爭的。”
切嗣面對Saber沉重的話語,似乎第一次有了回應的意思而想要轉過身來——但是,他最後還是改變了主意,注視著虛空說道。
“我會讓永無止境的迴圈結束。為此我才需要聖盃。”
沒錯,他自言自語似的大聲說道。
“以奇蹟來完成世界的變革、人類靈魂的變革。我會讓在這冬木市所流的血,成為人類最後的流血。
為此,就算要我揹負‘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惡’——都沒有關係。如果那樣能夠拯救世界的話,我會非常願意接受的。”
“……”
切嗣極其平靜和平淡地說出了心中的決意。Saber找不到任何話語去回應他。
就算其手段和道路是無法容忍的邪惡——追求聖盃的信念卻是純潔無私的。不得不承認,如果這場戰爭中有值得獲得聖盃的Master,那就絕對應該是衛宮切嗣。
Saber無言地目送切嗣乘坐的輕型貨車離開。第一束晨光照耀在她身邊。將冬木化為魔境的暗夜離去了,街道在陽光下再次披上了名為“日常”的面具。
“切嗣……已經走了吧?”
“——愛麗斯菲爾?”
正因為Saber有時間去思考問話中的奇怪之處,她才能馬上察覺到愛麗斯菲爾的異常。
空虛遊移的視線、蒼白的臉色、還有額頭上瀑布般流下的汗珠……
她剛才大概只是在丈夫身邊強打精神裝作毫無異樣。精神一放鬆,愛麗絲菲爾便站著昏倒過去,好像斷線的人偶般癱倒了。
雖然Saber立刻上前抱住了她,但臂彎中的纖細身體異常發熱,使她明白愛麗斯菲爾的狀況已經到了危在旦夕的地步。
“愛麗斯菲爾!?振作一點!”
那天早上,衛宮切嗣高聲表達的決意,從那毅然豪邁的樣子可以看出,那是他毫無虛偽、真正的肺腑之言。
但那不可思議的隱喻般的話語到底意味著什麼——切嗣在幾天之後,才終於清楚地理解到。
。
。
。
在比絕望更深的絕望之中。
在比後悔更深的悔恨之中。
ACT12
—65:49:08
間桐雁夜陷入了漆黑的夢中。
什麼都看不見。
什麼都聽不見。
只有面板能感覺到黑暗那密度驚人的重壓。
這裡,是哪裡——這裡好像是什麼人的體內。
所以,雁夜向黑暗發問——你是誰。
彷彿帶著令人窒息的壓力,黑暗低沉地轟鳴起來。如狂風般怒號,如天崩地裂。
“我乃——
被疏遠之人——
被嘲笑之人——
被輕蔑之人——”
黑暗中湧動的濃密黑影,就像一個蠢蠢欲動的人形。
沉浸在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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