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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不可能看錯的。
堅強的,冷靜的,肯定著命運的遠坂葵。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完全掩蓋掉眼角里積蓄的那滴淚水。
※※※※※
看著本來以為再也不會映人眼簾的故鄉景色,雁夜快步疾行。
無數次,想著要回冬木市,卻從來沒有渡過河川踏人這深山小鎮。
想來已經是闊別了十年之久吧。和日新月異不停開發建設的新興城市不同,這兒簡直像時間停止了一般沒有任何變化。
和記憶中一樣安靜的小鎮。但是放慢腳步眺望,復甦的回憶沒有一個是讓人覺得心裡舒服的。故意忽視這種對己無益的鄉愁,雁夜開始回想大約一個小時之前和葵之間的會話。
“……即便這樣也無所謂嗎?”
朝低著頭的葵,不假思索地發出的質問。沒想到自己嘴裡會說出那麼嚴厲的話,這是數年來第一次。
不顯眼,不妨礙任何人……一直抱著這樣的處世方針活下去。憤怒和憎惡都被雁夜拋在了這個深山裡寂靜的小鎮上了。對於拋棄故鄉的雁夜來說沒有任何東西值得在乎值得拘泥了。不管再怎麼卑劣的事,不管怎樣醜陋的事,與對這片土地上所憎惡的一切簡直不能相比。
所以——對了。八年前也發生過像今天這樣把感情表露在聲音裡的事。
那個時候雁夜不也是用同樣的聲音同樣的氣勢質問著同一個女性嗎。
“即便這樣也無所謂嗎?”——那時候也是這樣問的。對著年長的青梅竹馬,在她即將嫁到遠坂家的前一天晚上。
不能夠忘記。那時候她的表情。
好像覺得有些困擾,又好像覺得有些抱歉似的,因為羞澀而紅了臉,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看到那個端莊的微笑,雁夜投降了。
“……我已經想通了……追求很平常的家庭幸福是錯的……”
那些話,是在撒謊。
八年前的那一天,她接受了年輕的魔術師求婚的那一天,那個笑容確實在堅信著幸福。
也正是因為相信了她的這個笑容,雁夜才承認了自己的敗北。
當時想著葵所要嫁的這個男人也許是唯一一個能給她幸福的男人。
但是我想錯了。
對於這個致命的錯誤,雁夜比誰都更痛徹心扉。正因為痛感到魔術這個東西是多麼的可怕和遭人唾棄,所以雁夜才決定拒絕命運,和父母兄弟訣別,一個人離開了此地,不是嗎?
儘管如此,他卻原諒了。
知道魔術的恐怖,也因此而膽怯背離的他……卻偏偏把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女人讓給了一個魔術師。
現在燃燒雁夜胸膛的是悔恨之痛。
他不僅一次的,已經是第二次地錯用了同一個詞。
不應該問“即便這樣也無所謂嗎?”而是應該斬釘截鐵地說“那樣是絕對不行的”。
如果八年前的那一天,如果能夠如此果斷地留住葵的話——或許會有和今天不一樣的未來。那個時候如果沒有和遠坂結合的話,她也許就不會和魔術師被詛咒的命運發生任何關係,度過平平淡淡的幸福也說不定。
然而今天,如果在那個晌午的公園裡,如此斷然的對遠坂和間桐之間的決定持有異議的話——她也許會驚訝的。
也許會僅僅當作局外人的一句戲言。但是即便是那樣,葵也用不著像現在這樣光是責備自己,用不著讓她像這樣咬緊牙關獨自忍受痛苦。
雁夜絕對不能原諒,犯了兩次同樣錯誤的自己。為了懲罰這樣的自己,所以回到這已經訣別了過去的地方。
那兒肯定有一個補償的方法。自己背離的世界。因為可憐自己而逃離的命運。
如果是為了保護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不想讓她痛苦的女性的話——
夕陽的餘暉下,把腳步停在了聳立著的西洋式建築物前。
經過了十年,間桐雁夜再一次來到了家門口。
※※※※※
在玄關門口經過了聲音雖小但飽含危險的對話之後,不久雁夜就來到了非常熟悉的間桐宅邸,坐在了接待室的沙發上。
“你曾經說過你那張臭臉是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的吧。”
和雁夜對面而坐,用冷冷的、充滿厭惡的聲調說著那番話的是個身材矮小的老人,間桐的一族之長——間桐髒硯。禿頭和手腳都已經萎縮到會讓人誤以為是木乃伊的程度,但是深陷的眼窩之下,眼睛卻依然精光四射。是無論從外表還是風度來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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