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頁)
接一顆朝外滾。吃麻辣燙,心情好的驅寒,心情不好的多加辣自虐,功效卓越。
“都吃完了吧,快接著戰鬥,包子你加進來,我們五個人打。”五雙手先毫無章法地把這些方塊兒們攪散,手指再像跳舞那樣把它們整齊地碼在一起。“包子新加進的,你來擲骰子好了。”她把兩顆骰子捧在手心搖晃,然後輕微地拋下,眾人湊上頭去看,“五點在手,拿牌拿牌。”田野砌著砌著就笑了,擺出四張七萬,直接開槓。“你娃運氣別這麼好吧?”小藏使出格鬥系家庭主婦的本色,擰了擰田野的胳膊。作為婦女之友,田野只能怪叫幾聲,不能表現任何不滿。“我來的時候遇到餘霄了。”包子說。是高二從我們班退學的那個男娃兒吧,“他現在在做什麼?”我問。“他說在西小區那邊幫他媽守店。是賣火鍋粉兒的吧。”
西小區在舊城,想來我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經過那兒。它和那些逝去的人兒們一起,安靜地躺在記憶中的某個片段裡。是在那裡。小學的我揹著書包,在下午放學後買一碗火鍋粉兒吃。好像當時是賣五角錢。我還想起一角錢一張的豆腐皮,兩角錢一串的炸魔芋,被託在三輪車上,在舊城的街道邊渾濁又激烈地讓我們垂涎三尺。
那些年和我一起吃這些的小學同學,有的已經為人父母(他們違反計劃生育),有的終成黑道中人,有的像我一樣繼續唸書。就像記憶遁入幽暗的峽谷一樣,我瞥了眼窗外,夜色像是被子把這個城市裹緊。“太奇怪了。”我感嘆。“你說什麼?”“噢,也沒什麼。只是覺得明明曾經站在相同的起點,到最後好多人的命運卻都不一樣。”
“你是指餘霄哇?喂喂,你剛才出的哪張牌,也不說一聲。”“么雞,”我接著說,“也不全是在說餘霄。嗯,可能也不單單指人。就是很多你曾經看著的人,看著的地方,稍不注意,說變就變了。是吧。”“切,你趕緊給停下來,我們這兒是在打麻將,不是詩歌朗誦會。”“去你的,”我推了大胖一下,“就曉得打擊別個,傷感一下不行啊?”“好好好,你傷感你的,我哪兒敢有意見呢。”大家同時注意到窗外掉落的夜幕,還有漸起的雨聲。夏末伴隨著即將到來的雨季一起,快要沉入長久的睡眠。“都下雨了,再打最後四把就走?”“行啊。不過今天哪個贏了,等會兒要請吃燒烤。”“明顯是田野贏了的嘛。田野田野,請客。”“沒問題,朋友幾個難得回來,都聚聚,以後這樣的機會不多了。”“吃完燒烤呢?”“下雨也不好耍,還是回家吧。”
“嗯,回家吧。”
》》》 END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最好的時光(1)
文/賀伊曼
賀伊曼
2010年第十二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獲得者
躺在大學宿舍的床上時渾身像浸泡了充足水分的海綿;潮溼而沉甸甸,我經常回憶我不算遙遠的高中;它時常模糊一片;時常又清晰逼人。當回憶已經成為習慣;並且成為生活的一部分的時候,我發現之前所習慣的,那些認為理所應當出現在生命裡的一些人和事,早已和自己漸行漸遠。
壹
高三時經歷了高中第三次分班。我所在的學校似乎熱衷於分班,我想他們可能認為每年換一個新環境會間接促進我們的學習成績,一年一分班這個規矩奇蹟般地從建校起流傳至今。
當然我要感謝他們,如果不是高三的分班,我大概也不會認識平安和咚咚兩人,並和她們成為朋友。
開學第一天,和咚咚坐同桌。她不善言談,一天當中只和她說了不到五句話。
你叫董卿卿是吧。
哦,對。
我們好像是一個寢室。
哦,是的。
借一下你的筆。
哦,好。
我心中覺得好笑,這女生個子不高,非常白淨,戴一副黑框眼鏡,西瓜頭,說話方式極為有趣。漸漸熟悉之後發現,她性格實在靦腆。有時候長時間盯著她的臉看,她就不好意思起來,樣子極為可愛。
我常用手捏她的臉說,咚咚你面板怎麼能這麼好,你怎麼能這麼可愛。看著她變得扭捏的表情,能不自覺地笑出來。
而平安我一開始並沒有想過要與其打交道。早早就聽說過她的名字,大約這個家中富足的姑娘打從進入這個學校就被人熟知,並被冠以嬌貴不宜結交的名號。我之前也相信年級上這等流言,所以在高三開學第一天,看到宿舍名單上平安的名字心裡一陣發涼。自小討厭金貴的有錢大小姐,並非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