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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
他注視她,良久良久,之後他低下頭點了一支菸。
要多管閒事救她嗎?呵,不,唐易不是邵其軒,從沒有憐香惜玉的嗜好。這世間外表柔弱的女子太多了,他見得習慣,早已習以為常。曾經多少外表清秀的弱女子在他膝下承歡,結局不是要他的人就是要他死。女人,他麻木了。
他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興致缺缺。認出是梁家的人在動手欺負人,於是他打了個電話給梁家,淡淡幾句話往場面上放過去,對方馬上大力保證今後絕不再動這女孩一分。
電話收線,他勾起唇。
萍水相逢一場,他這樣算是很對得起她了吧,至少她一定能活下去,至於怎麼活,就不關他的事了。當然,他會救她,更重要的理由是,過幾天就是母親忌日,他不想在這幾天見血光。
一個沒有任何特色的陌生女孩子,唐易沒有興趣再留下觀看,抬手發動引擎,他準備走。
卻在下一剎那忽然聽到她的聲音,聽到她哭著說:“我媽媽還在裡面,讓我進去好不好……”
發動引擎的手猛然停住,他抬眼朝她看去。
這才看清她有怎樣單純悲傷的表情。
他原本以為她只是因害怕而哭,卻不料原來她母親還在這場大火裡面?
他忍不住開啟車門。
沒有下車,手扶在車門上,好像有預感,只要決定下車,他這輩子都會不可避免地和她纏在一起。
他看著她,覺得她就好像幼年時的他,單純地想衝進火光裡,單純地想要去母親身邊,唯一不同的是,她只是悲傷,只是難過,只是絕望,獨獨沒有恨。
怎麼會沒有恨呢?
他目不轉睛凝視她良久,最後終於不可思議地確認了一件事:她沒有憎恨的表情。
被折磨到這個地步,她始終沒有恨過誰。不像他,自從母親過逝那一天起,自此學會一切暴力手段。
同樣的起點,卻是截然相反的人生。他成了徹骨的黑色,她卻依然純白如清泉。
唐易不可思議地笑起來。
他沒想到,他竟然還能遇見,像她這般磊落單純的人。
他笑起來,終於下了車,反手關上車門,同時緩緩拿出隨身攜帶的槍,穩穩地上膛,然後,不緊不慢地舉起來。
第一次,為一個女人,他開了槍。
記得兩年前為父之死大開殺戒之後,從此唐家勢力勢不可擋。結束復仇那一天的酒會上,他在最後悄然退場,站在酒店天台上,任憑冷風從他整個人生呼嘯而過。
唐勁站在他身後無聲地陪他,他忍不住出聲,問唐勁,更像是自問——
唐勁,我們怎麼會孤獨到這個地步。
每一個人都成為了一個國家,並在自身設滿關卡。
一個人要接近另一個人,便要付出沉重代價,輕則傷,重則亡。
沒有人再可以使我相信,也沒有人再可以相信我。
我正在付出我的代價,唐勁。
唐勁縱然是談判桌上的高手,那一刻竟也說不出任何安慰他的話。唐易已經走得太遠,回不了岸了,滿手血腥,外人提起這個名字,除了戰兢還是戰兢。他愛不了人,也無人敢愛他。
高處不勝寒。
直到遇到這個叫紀以寧的人。
就是這個單純到近乎沒有任何特色的女孩子,就是這樣一個被人欺負了也不懂要去懷恨的女孩子,令他內心溫柔地坍塌,恰恰塌陷出一個人的空隙,恰恰可以放她進入。
自此,塵埃落定,易向以寧歸。
救她回家的那天傍晚,唐勁聞訊趕來,看見邵其軒正在為他包紮被火燒傷的傷口,唐勁忍不住就吼:你瘋了嗎?!殺了那麼多人,放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跑進火場,然後你再進去抱她出來,你腦子怎麼想的啊?!就不怕你們兩個都被燒死在裡面嗎?!
他只是若無其事地笑了下,說:我有經驗,那種時候不放她進去,她會後悔一輩子。
就像他一樣,小時候想衝進火海里救母親,卻被唐家所有下屬攔下了,一個一個都拉住他,說,易少太危險,我們絕對不會讓你進去。
從此叫他抱憾終生。
唐勁臉色變了變,提醒他:她不過是個陌生女孩子,你並不認識她。
然後呢?他問。
唐勁動了動唇:然後,你卻已經開始縱容她……
他頓時就笑了。
完蛋了。
完蛋了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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