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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知道自己從來沒有駕過戰車,晴也知道自己從來不懂得如何揮矛,然而她竟然還是跳上戰場邊一輛因主人變成屍體而無人駕駛的戰車一手胡掄著長矛衝向了埃內阿斯。事後很久,晴仍然相信那一天一定是有命運紡的絲線纏繞其中。因為她竟然順利地衝到戰場中央順利地將就要被斬死的埃內阿斯拖上戰車順利地在被那個野蠻人射了一箭之後用一顆子彈制止了那人的追擊順利的駕車將敵人和戰場甩在身後直到跑到一個遠遠的小山坡上才戛然脫力被顛簸的車子一下子摔在地上。
“……痛死了……”晴扶著腰勉強地站起來。太沖動了。這種經歷絕對不要有第二次,不然幾條命都不夠用啊……總覺得把之後一年的運氣都預支了的樣子……晴俯身去看躺在戰車中的埃內阿斯,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母親……”他眼神朦朧的看著晴。
“我沒有那麼老。”被摔得全身沒有一塊骨頭不痛的晴沒好氣地拍拍他的臉試圖將他拍醒,“還活著嗎?”如果自己這麼賣命結果救出來的是一個死人的話就太划不來了。
“……唔……”許久,他終於似乎恢復了意識,“……是……晴麼?……”
“沒錯,是心地善良情操高尚捨己為人義薄雲天的我。”晴架起他,“肋骨斷了好幾根吧?我扶你到那邊樹下躺一會兒。”
“……我以為你已經離開戰場了。”休息了一會兒,他虛弱的說。
“是。我剛才的確已經準備回城了。不過是看見你好像快不行的樣子順便救你一下而已。”晴裝出一幅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的偉大樣子。這種臺詞真的很少有機會能說啊。
埃內阿斯微微的笑起來,隨即又捂住自己的肋骨:“……唔……”
“很痛吧?在奸笑之前還是先包紮一下吧。”晴扯下自己的裙幅,“不然內臟破裂我可不管。”(單純科普:肋骨折斷後如果沒有刺入肺中只會引起強烈疼痛,十數週後就能自行痊癒,用緊束將骨頭固定的急救方法是錯誤的。因為晴是文學系的所以她不懂……請大家不要模仿)
埃內阿斯有些不安的看著晴將裙幅當作繃帶纏在自己身上。“你應該多學一些包紮的技術。作為一個特洛伊女人來說,把傷口包紮成這個樣子是嫁不出去的。”他一邊笑著說,一邊又因痛苦而微微的皺起眉。
“第一,我不是特洛伊女人,第二,我嫁不嫁得出去不需要你掛心,第三,有人給你包紮就因該感謝阿波羅了,不要挑肥揀瘦的。”晴用力地將布條的末端打上結,向埃內阿斯扮了個鬼臉。本以為他會追問自己閃光彈的事的,沒想到他竟然什麼都沒有多說,大概是顧及到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吧……哼,算他識相,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敢東問西問的話就把他敲暈丟在這山坡上喂狼。晴在心中暗暗盤算著。
埃內阿斯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晴。晴被他的注視一下子弄紅了臉,別過頭去說:“……你看什麼?”
“……剛才就在我以為自己就要被狄俄墨德斯殺死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我的母親。”埃內阿斯突然說。
“阿芙羅迪忒?”晴遲疑著問。
“……不,我的母親……並不是阿芙羅迪忒。”埃內阿斯沉默了一會兒說。
“我的母親,是父親的一個女奴。由於父親只有我一個兒子,於是就將母親趕走,把我當作正妻的孩子撫養……為了避免別人因我的出身而輕視我,才謊稱我是女神的兒子。”埃內阿斯淡淡地說。如我所料。晴在心底說。那個時候很多英雄自稱為某神明的子嗣,其實都不過是私生子的託稱而已。不然像萊託這樣還沒嫁人就在自家閣樓上一口氣生下來兩對雙胞胎她父母的面子上也實在是不好看。當然晴是不太能理解為什麼與天鵝生下兩隻蛋就比與野男人生下四個孩子要光彩一些……古希臘人的思路從某些角度來說真的很難理解……
“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被迫離開了。我……真的很想再見到她。來到特洛伊後,我就一直在拜託卡珊德拉用她的能力幫我找她。在我的記憶中,她始終是一個身材纖細,穿著白色長裙的黑髮少女……不知為什麼,有時會把你和她的樣子重疊起來……也許是頭髮的緣故。”埃內阿斯的聲音很沉,好聽得讓晴的心忍不住怦怦跳著。她沒有出聲,靜靜地聽著埃內阿斯的聲音。地中海色彩飽和的陽光從樹影中灑下,在地上畫出輪廓鮮明的圖案。風徐徐掠過葉子,將遠處海鳥的叫聲送至耳畔。前方的樹叢中,一隻長得很像小白的黑貓悄然溜過。晴靠著葉片寬大的油橄欖,看著身邊的埃內阿斯。一瞬間,忽然覺得心情無比平靜。二十一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