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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的聲望。
哪知雲龍白非卻無意中遇到了跟隨遊俠謝鏗伺機施毒的石慧,竟又一見傾心,著意痴纏,也跟著到這荒涼的黃土高原上來。
他在土窯外咳嗽了兩聲,引得石慧出窯和他談了幾句,自幼嬌寵、又受了母親無影人黛陶的少女,個性自然也難免奇特,對雲龍白非雖然並非無意,但卻不肯稍微假以詞色。
雲龍白非腦海中,不斷浮動著她那似嗔非嗔的神情,仍痴立在土窯之外,等到土崩時,他憑著絕頂的輕功,沖天而起,雖然躲過此危,但意中人卻似已葬身在黃土之下,於是這一往情深的少年,就要將滿腔的悲憤,出在遊俠謝鏗的身上。
雲龍白非今年雖已弱冠,但還是首次走動江湖,他往日在家裡,父母雖然都是武林奇人。但他卻和那自幼驕生慣養的富家公子毫無二致。因此行事就大半憑著自己的喜惡,而不大去講是非了。
此刻他和謝鏗面面相對,雖然彼此心中都對對方有些好感,但他一想到那……雙秋水盈盈的明眸,小巧而挺秀的鼻子和那嘴角微微上揚的小嘴,都將永遠離他而去,他心中又像是被什麼堵塞住了似的,連氣都不大容易透得出來。
“此情可待成追憶,可是追憶,也彌補不了我此刻心情的哀傷了。”他痴然木立著,眼睛裡甚至有淚水閃動,平生第一次,他真正領略到哀傷的意味,只是他卻將這份哀傷,深深隱藏在心裡。
他強笑了一下,忽然領略了一首詞中真正的意味,他低吟著:
“少年未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如今已識愁滋味,欲語還休,欲語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他長嘆了一聲,暗忖:“以前許多次我覺得有些不舒服,就嚷著我的哀傷呀,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我的哀傷似的,可是現在——”
他的低吟和長嘆,使得謝鏗愕然注視了他許久,他雖未歷情場,但世事又有幾樣能瞞得了他,暗忖:“這少年大約已和方才那少女有了些情意。”低頭一望腳下黃土,想及那嬌笑款款的少女的嬌憨音容,心中也不禁有些悵然,對這雲龍白非此刻的心境,也油然起了同情的感覺。
於是他低聲說道:“人死不能復生,何況這種天災,又有誰能預料得到呢,兄臺也不必太難受。”
雲龍白非驀然被他看穿了心事,而這心事卻是他不願意被別人知道的,於是他厲喝一聲:“誰心裡難受來著。”身形一晃,筆直的站到謝鏗面前,鼻尖幾乎碰到謝鏗下巴,盛氣凌人的接著說:“誰心裡難受了?你說。”
謝鏗微微一笑,他比白非大了十多歲,看到他這種舉動,覺得他更像個小孩子,腳步一錯,身形滑開了三尺,卻並不回答他的話。
白非氣憤的哼了一聲,道:“不管什麼,你謝鏗自命俠義,卻見死不救,還算得了什麼英雄。”他將過長的袖子略為挽起了些,又道:“今日,我白非倒要替你師傅管教管教你。”
他話雖說得狂傲,但有了方才的舉動,謝鏗卻只覺得他的不成熟,而不去注意到他的狂傲。
因此他“噗哧”一笑,帶著笑意追了一句:“替我師傅管教我?”同樣一種笑,但是在不同的場合裡,每每會得到相反的效果。
謝鏗的這笑雖是善意,然而白非聽來內中卻充滿了輕蔑的意味,他怎忍受得了別人的輕蔑,暴喝道:“正是。”身形虛虛一動,不知怎的,又來到謝鏗面前,距離謝鏗的身體,最多不超過五寸。
謝鏗有些詫異,暗付:“天龍門下的輕功,果然不同凡響,只是他也未免太奇怪,明明有要和我動手之意,但怎的卻又和我站得這麼近。”江湖人動手過招,是絕沒有站得這麼近的,試想兩人之間距離不過五寸,又怎能出手呢?
白非比他稍微矮一些,他一低頭,便可以看到白非兩隻炯然有神的眼睛也在望著他。
他微微一笑,道:“兄臺是想賜教嗎?”心中卻並無防範之意,這一來是因為他認為絕不可能在這麼近的距離內出招,二來他知道雲龍白非出身名門,也絕不會做出暗箭傷人之事。
白非又冷哼一下,道:“閣下現在才知道呀。”頓了頓,又道:“閣下該準備接招了吧?”
謝鏗還來不及回答,因為他從開始到現在,也不曾考慮到白非會在這種距離中發招,哪知白非手掌沿著肚子一提,倏然反攻他的咽喉,左腕一反,合兩指疾點他的小腹。
謝鏗這才大吃一驚,身形後仰,“金鯉倒穿波”,如行雲流水般,向後疾退了數尺。
哪知白非如形附影,也跟過來,卻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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