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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絲出家人的身分。
白非冷然望著他,並未說話,石慧卻道:“是你們崆峒派和我們過不去,我們還有事,才不想招惹這些麻煩呢!”
玄天子望了她幾眼,突然仰天長笑,道:“這位女施主年紀輕輕,卻想必一定是高人門下。”他突然臉色一整,說道:“只是難道你的師長沒有教你說話的規矩嗎。十年來,江湖上無論是什麼成名露臉的人物,到我這崆峒山來,還沒有人敢像你這樣對我說話的。”詞色之間,咄咄逼人。
白非、石慧互相交換了個眼色,此刻他們心裡已猜到幾分:“這道人就是崆峒掌教。”事已至此,白非心裡才有些作慌,方才他和玉鳶子交手數十個照面,雖似佔了上風,但究竟也未能將人家怎樣,看來這崆峒派倒也不可輕視。
“那麼今日之事,該是如何一個了局呢?”白非不禁有些著急,但是他卻不能將心中所思量的呈露出來,表面仍然是若無其事的樣子。
石慧卻沒有這麼樣的鎮靜了,她似乎隨時準備著出手的樣子,玄天子瞪了她幾眼,突然聽見暈迷中的浮雲子發出呻吟之聲。
濃眉一皺,走了過去,向知機子問道:“二師弟的傷勢怎麼了?”
知機子皺著眉道:“彷彿筋骨已斷,小弟不敢隨便移動,受傷之處,血脈雖已經止住,裡面的暗器,小弟卻不敢拿出來。”
玄天子“哼”了一聲,道:“這麼狠毒的手法!”突然疾伸雙手,在浮雲子左肩的傷口兩邊一按,一個金光燦然的彈丸,突然跳了出來,他右手食中兩指一夾,將那彈丸夾在手上。
“好闊氣的暗器。”玄天子鐵青著臉,將那暗器攤在手掌上,白非、石慧心中各自一動,都望了對方一眼,因為他們知道彼此都沒有這種暗器的呀?心中不禁更大惑不解起來。
“你姓萬?”玄天子眼光逼人的望著石慧。
石慧卻淡淡的一搖頭。
玄天子神色又一變,道:“你從哲爾多來的。”
石慧又一搖頭,忖道:“這道士怪問些什麼?”
玄天子目光像利刃般的盯在石慧臉上,冷笑道:“你把我玄天子看得也太不懂事了,普天之下,用黃金打造的暗器,除了湖北平江的萬家堡和青海通天河畔的哲爾多齊齊堡中的人物,還有誰用得起,可是你若想憑著這兩家的聲名,就來此崆峒山撤野,我玄天子可還是不答應。”
“黃金打造的暗器?”石慧更驚疑,又望了白非一眼,卻見白非臉上正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
“其實,這兩家與我倒都有些淵源,無論你們從何而來,我看在你們師長的面上,也該從輕發落。”玄天子朗聲道:“只是你們年輕人做事太狂,竟無端使暗器傷了我的師弟,又在這白雲下院裡撤野,我雖存著此心,但輕輕易易放了你們下山,豈非折了崆峒威名,你兩人若是知機——”
他人雖長得高大魁偉,說起話來卻有些婆婆媽媽的,石慧不耐煩的一皺眉。
玉鳶子在旁介面道:“這兩個後輩猖狂已極,非教訓教訓他們不可!”
石慧冷笑道:“應該教訓的是你。”
玉鴦子冷森森一聲長笑,道:“好,好,好。”
他話尚未出口,玄天子亦介面怒道:“這種不知禮教的後輩,我也容你不得。”白非冷言旁觀,看到這鳶崆峒竟有些亂糟糟的樣子,掌門人也全然沒有一派宗主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但他對玉鴦子的武功,卻又不免驚異。他自忖身手,對付這些鳶崆峒道人,勝算自是極少,唯一的辦法,就是一溜了之,在這種對方人數超出自己大多的情況下,白非認為即使溜走,也算不得是什麼丟人的事。他既有成竹在胸,面上越發安詳從容,石慧見著他這個樣子,也大為放心,這兩個出道江湖都不久的年輕人,在許多高手的環伺之下,仍然是一派篤定泰然的樣子,倒叫那些怒火沖天的崆峒道人,個個都不知他倆人在弄什麼玄虛。
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當他們的敵人越鎮定時,他們自己就越不得鎮定。
此時,他們之間的情況是非常微妙的,完全佔著優勢的崆峒道人,反比劣勢中的白非和石慧緊張得多,一時竟沒有舉動。
驀然,觀外又跑進十幾個道人來,白非側目望去,看見好像是方才由觀內出去的那十餘個提劍道人,方才在他心中轉過的念頭,此時又動了起來:“難道還有什麼別的人也在此山中生事嗎?”
進來的道士看到玄天子也在此處,似乎吃了一驚,其中為首兩人走了過來,躬聲道:“大師兄怎麼也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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