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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雷忍住對他翻白眼的衝動,朝賓利撇嘴:“是你給我帶來了這樣的麻煩,所以你是最沒有資格笑話我的那個人。”
“是的是的。”賓利笑著說,“但是不要在孩子面前說這樣無情的話好嗎?你會讓他傷心的,我親愛的。”
“他失憶了,所以他聽不懂。”索拉雷動手把一勺蔬菜沙拉舀到吉貝爾的盤子裡,非常直白地說。
賓利先生回了他一個無奈的神情:“好吧,我說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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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雷試圖扮演一個好的父親的形象,為了日後他自己的孩子,做個演習也不錯。不過賓利提醒了他,或許不應該和這個孩子過分親近。畢竟他只會是一個養子,太過親近難免讓孩子產生不必要的聯想和奢求。
但是面對著失憶的小孩子,要硬起心腸冷淡地對待他,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索拉雷自己並不能完全做到,賓利就更加不可能。
事實上一週之內他都沒有回自己家去,而是住在了索拉雷這裡。當然舊友久別重逢有許多的話要說,他時刻不想和自己的朋友分開,這是一部分因素,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那個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男孩。
賓利因為吉貝爾的冷漠對待,反而產生了類似征服欲一樣的執念,他堅持要等那孩子和他親近的時候再回家。
可惜他還沒有達成目標的時候,賓利府上的信差就登門來,通知了一個訊息,賓利先生和夫人雙雙患病,請查爾斯先生趕快回家。
“我發誓那只是騙我回家的藉口!”賓利這樣說著來掩飾自己的焦急和緊張,他朝索拉雷擺了擺手就跑出門去。
索拉雷看著在他離開之後砰地關上的門,不由得有些擔心了。賓利先生和夫人日漸年邁,健康狀況的確令人憂心。
他輕輕嘆氣,回過頭的時候看到吉貝爾站在壁爐邊,兩隻眼睛盯著他看。索拉雷朝他微笑:“怎麼了?”
吉貝爾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索拉雷伸手拉住他的手,一邊走一邊說:“查爾斯離開了,晚上倒是會變得安靜。那麼我們早點睡吧。”
的確,沒有賓利先生,家裡安靜了許多。沒有笑鬧,也沒有人要求打牌,也沒有人會在讀書的時候忽然提出一些可笑又可愛的問題,或者故意引起一場辯論。索拉雷帶著吉貝爾在書房裡給他讀了兩個聖經故事,就讓侍女帶著他去睡覺,然後自己看書。
燒完了一支蠟燭之後,索拉雷合上書,決定就在書房旁邊的小臥室睡覺。他沒有再傳喚僕人,自己鋪好了被子,躺在了床上。
十九世紀初,即便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都市,也並沒有什麼熱鬧的夜生活。即便是有,也分佈於東區的一些充滿另類交易的街道上。攝政公園附近的麥菲爾街,十點鐘之後幾乎不可能有噪雜吵鬧的聲音。
索拉雷躺在寧謐的黑暗之中,臨街的窗戶裡透進來十分微弱的一絲路燈的黃光,照射在床腳邊的衣架上,投射在牆上的黑影看起來酷似一個帶著帽子叼著菸斗的人。
怪不得這個年代恐怖小說流行,當然是有著時代背景的。再過兩百年,進入那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只怕鬼怪會更加懼怕人類。
他彎起嘴角,無聲地笑了,然後伸手抓住迎面而來的那股冷風——不,確切地說,是帶起了那股冷風的胳膊。
然後他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打了個響指,桌上的蠟燭立即點燃了,照亮了這個房間,被索拉雷抓住了胳膊的那個孩子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縮。
仍然是圓形的瞳孔,索拉雷拎起他,仔細地看了他的眼睛之後,鬆了一口氣。這孩子果然只是個人類,而不是塞維希爾的私生子。
他放心了,把吉貝爾丟到牆角,然後穿上拖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對著那孩子說:“好吧,現在看起來你並不是什麼都不記得。這很好,現在我要問你了——你是殺手嗎?”
吉貝爾的眼睛睜圓了,他的表情告訴了索拉雷他很驚訝為什麼自己會聽到這樣的話,於是索拉雷說:“很好,你不是殺手。”
事實上世界上也沒有那麼多殺手,殺手大多存在於小說電影電視劇當中。索拉雷一邊想,一邊繼續說:“那麼我很好奇,你和我之間,難道有什麼深仇大恨嗎?為什麼你要殺我?”
他側了側頭,那把刀還在吉貝爾的手裡握著。索拉雷有恃無恐,完全不擔心這個孩子能傷到自己。吉貝爾低頭看著手裡的刀,然後把它丟了出去,乒呤乓啷一串響聲,那把刀從索拉雷的腳邊滑過去,滑到了床下。
吉貝爾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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