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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葉嬤嬤不自己來叫葉潛,偏要你來?”
素衣咬唇,垂眸低聲道:“葉嬤嬤忙著,所以託我前來。”
茗兒笑了下:“那麻煩你回去告訴葉嬤嬤,葉潛今日在公主跟前侍奉,沒法子回去吃薺菜餃子了。”
素衣低頭一拜,輕聲道:“是。”
說完這話,她又轉首對葉潛道:“那我先回去了。”
葉潛見茗兒這般對素衣說話,心中不悅,當下面上並沒任何表情,聽到素衣要回去,便溫聲道:“你先回去吧,告訴我母親,我會抽空回去看她。”
素衣一笑,輕輕點頭。
可是素衣的笑看在茗兒眼中,分外刺眼。
她早已經把公主不悅的心情,歸結到了葉潛身上。
如今她又很快把葉潛惹公主不悅的原因,歸結到眼前這個女人身上。至於其中因果先後,這根本不在她考慮範圍內。
她瞪了葉潛一眼,恨聲道:“好個葉潛!”說完一甩袖子,施施然離開了。
葉潛望著茗兒的背影,扶額輕嘆,這可真是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侍女,這個茗兒平時在公主面前分外乖巧,可是對著下人時卻實在是囂張跋扈得很。
而茗兒呢,很快找到了錦繡,將這件事如此這般添油加醋一番說道,聽得錦繡直皺眉頭。錦繡是不信公主會為了一個小侍女吃醋生氣的,可是呢——可是這件事確實讓人不悅。所謂防微杜漸,做事嘛,一定要在事情有了苗頭前將其扼殺。
於是錦繡思忖半響,終於下令,把那個叫素衣的小丫頭許配了男人。至於人選嘛,錦繡沒在意,隨便選了府中一個未娶的男人,並且著令趕緊入了洞房了事,免得節外生枝。
當素衣含著眼淚嫁給府中的糙漢子時,葉潛正陪在心情依然不悅的公主身邊,看著他揮筆潑墨。
公主素手執筆,下筆游龍一般揮灑自如,不過片刻功夫,娟白的紙上便呈現出一片巍峨的山巒。
山巒蒼茫遙遠,看不真切,可是筆下之山鋒銳險惡,透著霧氣,浸著蒼涼。
葉潛從旁問道:“這是什麼?”
朝陽公主挑眉,斜睇了他一眼,涼涼地道:“祁連山。”
葉潛皺眉,他雖然沒見過祁連山,但讀過書,知道此山遠在漠北,高山積雪常年不化,其形貌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當下小心地道:“祁連山原來是這樣的啊。”
朝陽公主放下長筆,搖頭:“不是。”
葉潛語噎,抬頭疑惑地看向公主。
朝陽公主低涼地嘆了口氣:“我隨手瞎畫的,不行嗎?”
葉潛忙點頭:“當然行的。”說著他低頭觀摩那畫,只見筆墨線條錯雜有致,皴擦點染疏密有度,濃淡得體筆力遠浸,不由得嘆息:“公主,你這隨手一畫,畫技實在好得很。”
他自從得到蕭桐的提攜,蕭桐也曾讓他學畫,可是他實在於此毫無天分,學了幾日,不過勉強能夠賞析的程度罷了。若是讓他運筆作畫,是遠遠做不了公主這般的,是以對朝陽公主這畫技是真心佩服。
誰知朝陽公主卻毫不在意,豔唇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涼聲道:“畫得好,那又如何?”說著,她竟然用手抓起那副剛剛潑就的墨畫,抓在手中,狠狠挼搓,片刻功夫,這畫作便成了一團黑紙,烏七八糟,然後她隨手扔在一旁。
葉潛見此情景,知道她心裡不高興,但是為什麼不高興,卻實在不知,只好不說話,在一旁默著。
朝陽公主坐在那裡,抬眸望了眼葉潛,淡聲道:“你先出去吧。”
葉潛心中一澀,不過還是笑了下,溫聲道:“好。”
他默默地走到門邊,走出來時,猶自回頭望了一眼公主。
可是公主卻沒看她,只是一身清冷地側坐在榻前,逶迤的長髮搭在秀美的窄肩上,然後如流水一般沿著纖細的臂膀緩緩而下。
他的這位公主,有時候就如同一幅潑墨畫,太過遙遠和蒼茫,他怎麼看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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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春時節,楊柳舞於春風,杏花映於春水,王侯貴族們的後花園裡開得芬芳滿園,閨中的佳人們最*的便是聚在庭前賞花,國色天香的麗人,奼紫嫣紅的花蕊,相映成趣,惹得人陶醉,蕩得心扉開。作為當今聖上的嫡親胞姐,即使僻居肅寧城,門下收到的貼金請帖也是如雪花般。
這些請帖,自有錦繡代為處置,一個個拒了,可是偏有一個請帖,卻是來自朝陽公主的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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