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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還跟只貓似的。她便上前一步,伸手喚道,“如意,我看見你了。”
如意腳步便停了下來,緩緩回過頭來。
徐思便招手道,“過來。”
如意垂著頭,不肯做聲。
徐思便緩聲道,“你不過來,阿孃便過去找你。可好?”
如意猶豫了片刻,終於踟躇的跨步進來了。短短的一段路,她停了幾次,但到底還是來到徐思的跟前。徐思一直伸著手等她,如意先還遲疑著不肯接。然而到底拗不過徐思,抬手握住了——待覺出徐思指尖冰冷,立刻便忘了那些小孩子的彆扭矜持,忙舉到唇邊呵了呵,搓手幫她暖過來。
徐思目光一揉,俯身摸了摸她的額頭,又蹲下來,道,“快進來……還沒用飯吧,餓了嗎?”
母女二人各懷心事的吃東西,徐思不停的幫如意加菜。不過到底還是都吃不下許多。
待飲過熱湯後,徐思又打發她去沐浴。
沐浴過後,如意換好衣裳包在被子裡,失神的坐在床上,任由侍女們幫她擦著溼漉漉的頭髮。不知什麼時候徐思進屋屏退了眾人,如意要起身行禮,徐思只將她按回去,接了毛帕子幫她擦拭。
她的手輕,顯然也不怎麼擅長做侍奉人的活,不時便將溼頭髮弄到如意臉上,弄得她黏黏癢癢的。毛帕子也總是不小心便遮住如意的眼睛。
可知道身後是她,如意卻只覺得暖暖的,很安然。
屋裡寂靜無聲,因關閉了門窗,昏暗如黃昏。
不知怎麼的,如意眼中淚水便啪嗒啪嗒滴落下來。
徐思聽見她細微的啜泣聲,低頭待要檢視,如意忙一把按住了頭上的毛帕子,就這麼任由毛帕子和溼頭髮遮著眼睛。
徐思便一邊幫她擦著頭髮,一遍低聲同她說著話。她的聲音緩緩的,很平靜。如意不答話,她便斷斷續續的、仿若自言自語般,想到哪裡說到哪裡。
“你和你三姐姐吵架的事,阿孃也聽人說過了。”
“你三姐姐罵你的話,阿孃也知道了。”
“你心裡很在意嗎?”
如意剋制住哽咽,無聲的點了點頭。
“也是……誰會不在意呢。”
“如意,阿孃曾聽過一個說法。說女人就像是一塊兒地,地裡長出來的莊家,自然是屬於播種之人。若長出了不是那個人播種的東西,自然就是野種。你心裡也這麼覺著嗎?”
如意不覺便屏住了呼吸。她對徐思的話似懂非懂——畢竟她還不到真正能懂這些事的年紀,可憑藉這樣的比喻,她也不至於不明白徐思說的究竟是什麼事。
憑她的閱歷,是無法辨別這件事真偽如何的。但這也並不妨礙她聽出其中的不妥之處,她便搖了搖頭,聲音幾不能聞的反駁道,“我不是地,阿孃也不是……為什麼要用地來比人?”
“是啊,為什麼要用地來比人?”徐思道,“莫非人也是能被肆意踐踏、轉賣、荼毒,不知冷亂、喜怒、痛楚,就只無聲無息的播種、耕耘、出產、荒蕪嗎?但凡遇到將你比做土地的男人,他必不是將你當一個活生生的人的。就算他讚美你依賴你,也只會是因為他從你身上得到什麼供養,且還無怨無悔無聲無息,決然不是因為他當真愛你。”
她說得不由有些激動起來,可她並不想將這些意氣和怨憤灌輸給如意,到底還是再度平復下來。
只緩緩道,“所以,如意,你聽人說你是野種,又何必要生氣?”
她說,“天下子女哪一個不是他阿孃的親生骨肉。哪一個不是骨血孕育,骨肉相連?哪裡有什麼野種啊?每一個都是嫡親嫡親的好孩子。你若因流言蜚語,因旁人的輕蔑——因自己被罵作野種便惱火,便自輕自賤……豈不是偏偏將阿孃比作無血無肉的土地,將自己比作了無情的草木?”
如意眼中淚水終於再也遏制不住。
徐思道,“阿孃生育你時受了多少苦,這些年又為你花費了多少心血?可你心裡,原來竟還是更在意你阿爹如何嗎?就算阿孃只是一塊土地,阿孃孕育、呵護你長大,也還是比不過那個隨手將你播種下,只想著日後有成好用你做一口箱子換一石糧,十餘年來從未認真看過你一眼的男人嗎?”
如意回身一把抱住了她,大哭起來。
徐思眼中淚水不斷。她只將如意揉進懷裡抱緊了,道,“再也別聽信這些無稽之談了……阿孃也是會被你傷到,會難過的。”
她其實是已告訴瞭如意答案——她並不是天子親生。
可這一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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