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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跪了下來口中稱罪。李信笑言他們多心了,讓他們不必掛在心上,但仍舊不能使其疑慮盡去,還是不住的磕頭賠罪。
陸九被他們磕的實在膩歪,便唬著臉斥道:“作甚,作甚,鎮虜侯有所命,令爾等起身,敢不從嗎?”
陳氏兄弟這才一齊起身,可還是期期艾艾的似敢又似不敢的看著李信。李信心中所想的卻全然是另一件事,查抄陳家的是後軍都督府,大都督正是當今魏國公徐弘基。徐弘基何許人也,乃是開國大將徐達的嫡傳子孫,正兒八經的開國功臣之後,深得朱由檢信任,得以節制後軍鎮守南京。
李信就眼前的各種線索分析,若說魏國公徐弘基能完全置身事外於此事,就連三歲稚齡童子可能都不會相信。可如果此人身涉其中,便是查清此案不可越過的一道障礙,一時間竟罕見的頭疼起來,看來還要好好籌謀一個完全之策才是。
二月初十,大明京師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鵝毛大雪,全京城都變的一片素白,彷彿一切骯髒都被掩蓋的無影無終。可今日的京城卻註定無法平靜,吏科給事中吳昌時參劾李信謀逆,一併附上對鳳陽巡撫朱大典的審訊供狀。誠然朱大典有勾結匪類的嫌疑,但李信以火器攻破鳳陽東門,強行進入鳳陽城中也是不爭的事實。
對此,朝中大臣均三緘其口,竟沒有一人肯為李信說話,就連一向以耿介聞名的範復粹,以及頗站在李信一邊的劉宇亮都緘口不言。文華殿丹墀御座之上,朱由檢鐵青著臉色,一言不發等著滿殿一干大臣們的結論。
良久之後,竟是一直難為李信的戶部尚書李侍問顫巍巍的抖著花白的鬍子滿聲細語的問道:“鎮虜侯不過是性子急了些,想要進城去,朱大典又不太識大局,將克復功臣困在城外,也是可恨了點,但終究都不是什麼大事,好在沒有造成眼中後果,以老臣之見,由聖上下旨申斥一番也就是了……”
李侍問說的不緊不慢,隱在朝臣中的劉宇亮眉頭不由得跳了一跳。李侍問顫巍巍的聲音在文華殿中迴繞,未及徹底消失,只聽吏科給事中吳昌時中氣十足的聲音陡然又響了起來。
“閣老此言差矣,昔年太祖朝時,涼國公藍玉北征破北元還朝時,夜抵喜峰關,守關主將因關門入夜不開將其擋在關城之外。藍玉一怒之下,破關入城,與今日李信破中都鳳陽何其相似?”
吳昌時話雖不多,可每一個字卻都像釘子一般,顆顆刺進了滿朝文武的耳朵裡,心裡。當年藍玉謀反一案,太祖誅殺公、侯、伯以下官員一萬五千餘人。涼國公藍玉本人更是因此而被剝皮萱草,夷滅三族,唯有一女已經是蜀王妃而得以倖免。藍玉的人皮後來也因蜀王妃的緣故,被送到四川蜀王府中,恐怕至今仍供奉在祖廟王府某處呢。
想到這種驚天血案,由不得滿朝文武不渾身顫慄。李信所為與涼國公藍玉的確有頗多相似之處,而尤為嚴重的是,鳳陽乃是龍興之地大明朝中都,比之一個小小的喜峰關,又不知重要了多少倍。這吳昌時以一介小小給事中就想掀起,驚天的謀逆大案嗎?
所有人又不有自主的將目光望向內閣首輔周延儒。吳昌時乃是此人狗腿子,崇禎十年罷官之後,多方走動不得起復,直至周延儒起復之後才重新任用其人為吏科給事中,不想一出手便是如此狠毒。
孰料,周延儒咳嗽了一聲之後,竟當面直斥吳昌時,“休得危言聳聽,太祖誅殺藍玉,豈因破喜峰關一事?況鎮虜侯也比不得藍玉,一介赳赳武夫,性子急了點,跋扈了點,都是可以理解的。眼下朝廷內憂外患,又正是用人之際,求穩尚且還來不及,難道你想在朝廷內外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才能得意滿足嗎?”
這一番話只讓眾臣們面面相覷,目瞪口呆,誰都知道吳昌時是周延儒的應聲桶,可今日這時唱的什麼調調,兩個人竟然唱起了對臺戲。卻見劉宇亮側目凝眉,似乎若有所思,繼而又苦笑搖頭,仍舊默不作聲作壁上觀。
御座上朱由檢隱然間似乎點了點頭,由於殿內光線昏暗,大臣們也看不清皇帝究竟作何表情。只有吳昌時不服氣的聲音在文華殿中迴盪。
“閣老此言,下官以為不妥。李信既有驕橫之心,如今又統兵在外,處處跋扈,若朝廷只因用人之故不予追究,只怕助長了這等風氣,日後更難收拾!”
說著又直指周延儒,“敢問閣老,魏國公參劾李信跋扈,縱容麾下人馬欺侮後軍軍士,可是有的?”
沒等周延儒說話,薛國觀忽然插了一句,“的確有的,昨夜剛剛遞送內閣,還未及節略抄送聖上御覽。”
有了薛國觀的確認,吳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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