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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得要命。當爹的不小心打翻了一個陶罐,陶罐裡的東西灑了一半,滾得滿地。當兒子的想笑不敢笑,連忙一個個撿回來。
——全都是白色的金屬小餅。
這以後,又過了不知十幾年。突然一天晚上,已經不再年輕的兒子,與同樣人至中年的女主人,一起急急趕來。
他們沒帶別人,深夜摸進後園,自己親手挖。銀元埋得足有一米多深,兩人只來得及挖了兩罐,天就亮了;兩人沒再繼續,逃也似地走了,臨走遣散了山居的僕人。
僕人們紛紛作鳥獸散;也有個老僕人不肯走,留下看門。
之後沒幾天,又有一個青年僕人尋來,夜裡摸進後園,循著痕跡挖了半夜,還真找出到了一罐銀元。他還在繼續,前面的老僕提著風燈過來檢視。
青年僕人心虛,溜走了。
不過隔了幾天,那青年僕人又來了。這一回,他更加小心,沒有驚動老僕人。
可惜,沒挖幾下,前面一串火把奔到山門前。人聲沸騰,馬聲嘶鳴,一群穿著軍裝、腰上彆著槍的人,橫衝直撞地闖了進來。
卷一:一個時代的開啟【上】 07、互惠
青年僕人一見情況不對,翻出圍牆鑽進了樹林子裡。
但是,亂世裡當兵的,什麼眼力?
循著後園的痕跡,把青年僕人抓了回來,好一頓拳打腳踢,這才慢慢逼問;與此同時,士兵們在青年僕人挖掘的地方,一通東挖西找,最後一無所獲,押著青年僕人走了。
老僕人受驚,大病一場,被他兒子接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幾年內,腰裡彆著槍的人,陸續來了好幾撥,都是一個德性。
接下來,園子漸漸荒廢,除了冬天偶爾有流浪漢、乞兒之類暫時棲身,沒什麼人來了。
然後一個冬天,在此棲身的乞兒不慎走了水,燒了房子。
幸而那會兒剛下了一場大雪,這才沒引起山林大火。
再接下來,一群工作人員來到這兒。他們穿得十分樸素,丈量土地,登記造冊。他們砍伐成材的大樹,又種上清一色的松樹。有馬尾松,也有油松。
後來又有一群年輕的學生娃,無論男女,個個剪著短髮、戴著紅袖章。
他們登到山頂,把小小的柳公廟砸得一塌糊塗;沒過多久,他們又來了,催著幾個林場工人,興高采烈地上山來,幹勁十足地選了幾棵樹,伐倒拖走。
其中,就有幾棵當初一起被種下的樹。
老樟樹當時還不能算是最好的那一批樹,沒被選中。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卻令這一幕特別清晰。
最後,開發風景區,山路鋪水泥,推土機爬過,軋去了最後一點痕跡。
柳公廟作為景點之一,當然要擴建、要大建——否則怎麼收門票?
剛好原先的山居,是地主的私人土地,打倒地主後,被收歸國有。於是就這樣,新的柳公廟,金碧輝煌,佔據了大半個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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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靈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睜開眼睛,不由長嘆一聲。
隨即,姜靈又偷偷樂開了。
其實剩下那罐銀元,並沒有不翼而飛。只不過,因為年頭關係,整個罐子,已經被老樟樹“踏在了腳底下”。
——就如同小草往上抽芽長葉,結果拱翻石塊一樣;老樟樹的根往下長,把罐子壓進了更深的地下。
挖尋的人,怎麼會想到這一點?
看另外三個罐子的痕跡,總以為若是還有,也肯定在差不多深淺的地方。所以他們左挖右挖,挖了個底朝天,挖斷了好幾條樹根,卻一無所獲。
於是就此死心,沒有再來。
老樟樹又怕又疼,從此把剩下這個罐子,定為『危險的壞東西』。
與老樟樹的交流,並不費力。想到一大筆錢就要輕鬆到手,姜靈精神格外抖擻,左看右看,仔細打量四下的地形。
老樟樹很樂意把罐子拱出來給姜靈。不過這份“拱”東西的力氣,還要姜靈來出。為了省力,姜靈一心想要選一個好一點的方向。
——畢竟,合果芋和老樟樹,這大小也差太多了!
就在這時,小路另一頭,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小男孩一邊叫著:“爸爸媽媽,快點呀,我們去看大樹!”一邊“啪嗒啪嗒”往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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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靈連忙扭頭看去。
是一家人。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一對夫婦;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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