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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再也不需要有過多的言語,任何言語在此時都顯得蒼白而無力。江傲上前一把抱住了安心,懷裡那個身軀是渴望了多久的?到底有多久?已經再記不清了,彷彿從開天闢地的那一刻去,就應該以這個姿勢,緊緊地擁在一起。江傲摟著安心,下巴抵在她的發上,嗅著那淡淡的清香,眼裡卻忽然溼潤了。如果能夠為了這一刻的重逢,即使上天要讓他等待這整整一世,或是來生來世,三生三世,他也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安心早已無言哽咽,將臉緊緊地貼著江傲的胸膛,淚水,溼透了青衫。雙手交叉,緊緊環在江傲的身後,是她的,她的懷抱,是她尋尋覓覓了一千年才終於在此時擁有的懷抱。這一千年的時間,用來等待已是太長太長,若是用來相愛,卻只是彈指瞬間,拈花片時。
身旁的老樹早已落盡了綠葉,此時一陣寒風吹過,又蕩蕩飄下了幾枚枯葉,在兩人的頭頂盤旋、迴旋。
再也感覺不到寒冷了,彼此的擁抱是那樣溫暖。任時間飛逝,任光陰流轉,穿越了千年時空的糾纏與交錯,只為了這相互釋懷了然的一瞬。再也無法分清彼此,從今後,你便是我,我即是你。生當同行,死當同息,無失無忘,不離不棄。
不知是什麼時候,他們的身旁已站滿了人,卻誰也沒有出聲驚擾這兩人忘情的甜蜜時刻。每個人的面上,都有溫和的笑意,眼裡,晶瑩閃爍。蘭汀甚至忍不住悄悄以衣袖輕拭著眼角,方玄與慕容雪對望一眼,緊緊握住了彼此的手。
這時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從眾人身旁一搖一擺地走到了江傲面前,小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嘟嘟嚷嚷道:“抱!爹爹!我要抱!”
兩人這才驚醒,轉眼望見那麼多微笑著注視他們的目光,難得的,都羞紅了臉。安心尷尬地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將眼裡的淚水輕輕擦去,爾後卻瞪大了眼睛低頭望著這個正以江傲衣角擦拭著嘴邊口水的小豆丁,臉上更紅了,這回卻是滿懷憤懣!她飛快地抬起頭來,伸手一把揪起了江傲的衣領怒道:“說!這是你跟誰生的小孩!”
“我——”江傲哭笑不得,這個安心,果然翻臉比翻書還快呀!
“他跟柔煙生的!嘿嘿——”這時有個傢伙不知死活地插了一句,笑得滿臉猥褻,正是人賤人恨的司空極。
江傲惡狠狠瞪了司空極一眼,急忙辯解道:“我沒有!是他在騙人!”
“江傲,你就不要再狡辯了!”這麼有趣的事情,方鄂怎麼能不插上一腳呢?笑得賊忒兮兮道:“小安安,他這樣對你,你還不快點拋棄了他?這五年來,我為了你心兒都碎了,你還是嫁給我吧!”
“閉——嘴——”安心從牙縫裡硬生生擠出兩個字來,瞧都不瞧那兩個“賤人”一眼,目不轉晴地望著江傲道:“你說!”
江傲此時已從初見安心的狂喜與震驚中漸漸冷靜了下來,直直注視著安心的目光,眼裡滿是膩得死人的柔情與愛戀,他輕聲道:“是方玄的孩子呢,剛滿二歲,小名方便。”
安心早已覺得身心都溶化在江傲那深情的目光中,一時怔忡著沒有反應過來,呆了片刻,驚詫道:“方便?”不可抑制的笑意浮上了嘴角,轉眼目視著方鄂與司空極兩人譏諷道:“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啊!方便!便便!惡——”除了這兩個人頭豬腦的傢伙之外,還有誰會取出如此變態的名字?
“你也覺得很新鮮有趣是不是?”司空極還不知好歹地繼續得意洋洋道。
方鄂在旁插道:“還不是我想出來的?就你那豬腦能想出這樣的名字嗎?”
司空極反駁道:“若不是那天我抱著小便便去方便,你怎能想出這樣的名字?”
天哪,這兩個傢伙越說越不成話了,越來越噁心離譜,安心壓抑著心內繼續想吼他們的衝動,無奈地嘆了口氣。五年了,這兩個傢伙為什麼還是這副模樣?總把肉麻當有趣,齷齪當創意。
這時被冷落了的小方便不甘心地又扯了扯安心的衣角道:“爹爹!抱!”
安心聞言差點昏倒,這個小豆丁也太扯了吧?敢情是不分男女,瞧了見誰都叫“爹”啊?害她方才吃醋拈酸,河東獅吼的模樣暴露在了這麼多人的眼中。安心此時簡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了,一時沒臉去見眾人,俯身抱起了那惹禍的小豆丁來緩解尷尬。再一看,這小豆丁長得真是可愛無比,黑漆漆的大眼,嘟著的小嘴,兩頰肉嘟嘟的鼓了起來,此時正皺著鼻子打量著安心。
安心對可愛的孩子最沒有抵抗力了,兩手乘機在小豆丁肥嘟嘟的臉頰上捏了又捏,又嫌不過癮,狠狠地在他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