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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揚原本就沒打算再活下去。這許多年,他一直知道沈天放對他的心意,料定他必會出手製止自己服毒自盡,是以先前不惜以自身觸毒的方式來將毒藥傳匯入沈天放的體內。他原本對沈天放並沒有十分的恨意,甚至內心裡還有些憐憫他如此變態扭曲的性格。他早就料到今日逃不過去,已決定在支援不住的時候自盡。但沈天放先前出手殺了無辜的安心,令他的心中不禁升起強烈的憎惡之感。再回想起自己這一輩子自從遇到了沈天放之後就再也沒有真正適意的生活過一天,更是有了要與他同歸於盡的念頭。
此時蘇子揚身上的毒性也開始發作。由於他只是肌膚觸毒所以毒性發作起來沒有沈天放那般迅捷,但他身受重傷,氣血不足,現在的狀況也並未比沈天放好多少。
沈天放原已面對著蘇子揚坐下閉目等死,突然想起這毒是蘇子揚配製的,他也許尚有解救之法。他知道蘇子揚生性倔強,現下又恨他入骨,無論怎樣脅迫也定然不會將解藥交出來。但如若等自己死了,他再行解毒,那麼與他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唯一一絲安慰也就蕩然無存了。想到這裡,他硬是拼盡全身的氣力抬起手來想要一掌將蘇子揚擊斃。只有如此,自己才能死的安心。
蘇子揚此刻絲毫無法動彈,眼看著沈天放的手掌一寸一寸,離自己的頭頂越來越近,卻也只能看著罷了。就在沈天放的手掌將要觸到自己之時,蘇子揚閉上了眼睛,他現下神識清明,生命中那些或快意或哀傷的日子一幕幕在眼前重現又飛逝。這——大概就是臨死前的感覺了吧。
蘇子揚等待了很久,久到他甚至認為自己已然死去了,沈天放的那一掌卻還沒有擊下來。等聽到“撲嗵”一聲,似乎有什麼重物倒地的時候他才睜開眼,看到的是沈天放那張毫無生氣卻驚愕的臉。安心倒在了沈天放的身邊,而沈天放的後心插著一把鋒利小刀。可以看得出安心刺出那一刀時耗費了怎樣的氣力——刀尖直透前胸,將沈天放紮了個對穿。蘇子揚一眼就認出了這刀子是自己平時用來削藥材的,一向就擺在藥架之旁。安心還沒有死,這很好。他面上隱隱露出一抹笑意,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世界消失在腦海裡。
安心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滿屋的狼籍。沈天放的屍身已經僵硬,而蘇子揚倒在一旁不知死活。
“丫丫滴……”她咒罵著想要站起身來,卻覺得渾身疲軟無力,被沈天放擊中的前胸疼痛難當,一動之下不禁痛撥出聲:“這王八蛋下手還真重!”她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掙扎著爬到藥架邊取了數枚鎮痛療傷的藥丸哽著脖子嚥下。
其實這次是安心素日所習的內功救了她。沈天放一進門就瞧出了安心壓根不會武功,是以下手的時候只使出了三成的功力,認定她必死無疑了。誰知安心雖然只練了不到一年的內功,外表看不出什麼變化,可是一受到外力壓迫,體內微薄的真氣自然而然的調動運轉護住了心脈,硬生生抵住了這致命的一掌。
安心耐心調息了半日,以內力催化藥力,漸漸丹田之內升起一股微熱的氣息。當真氣在體內運轉一周天後,傷口的疼痛也緩解了許多。
她一能夠站起身來就立刻去檢視蘇子揚的傷勢。好在蘇子揚還未曾斷氣,只是面色蒼白,氣息微弱,仍在昏迷之中。
“謝天謝地!師傅還沒有死。真是俗話說的好,禍害活千年。”安心略微放下心就開始調侃起蘇子揚了。只是他現在這種不死不活的衰樣,也讓她難以真正開懷起來。
總算她還有點腦子,沒有直接衝動的去扶起蘇子揚,而是從屋外打了幾桶水進來將他身上沾染的毒粉沖洗乾淨,這才將一些保心護脈的靈藥碾開化在水裡,撬開蘇子揚的牙關灌了下去。爾後再將他拖到床上,脫去他身上的溼衣,蓋上被子。做完這些,安心支援不住倒在一邊氣喘吁吁。這些平日做來輕鬆的事情,安心整整折騰了一個時辰。實在是因為傷口微一用力就疼痛難當,她是咬著牙做完的。
歇了好半日,安心才緩過氣來。再一打量蘇子揚,發現他的面目與平日有些不同,想是先前衝了水的原故。便找了塊布沾上水將他臉上抹淨,頓時露出一張雖已中年卻清瞿儒雅的臉龐。
“嘿!這老傢伙還鬼鬼祟祟的。不就是長的帥點麼?至於成天易容藏著掖著的麼!”安心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平日都起得絕早,原來是搶先洗臉化妝。”她壓根想不到自己成天賴床睡到日上三杆才起來,只要是人估計都比她起的早。
安心瞧見了蘇子揚的真面目,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自然是因為現代社會帥哥美女數不勝數,且別提銀幕裡的那些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