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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不讓她順心的事情只怕便是江傲了。自從那天被安心打成豬頭之後,江傲的自尊心大受損傷,最近連走路都是貼著牆貓著腰,就是生怕被別人瞧見了。而且整天早出夜歸,不知道在忙什麼。安心偶爾見到問起,他便說他在練習師傅傳授的盜術。安心拿他沒有法子,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該要怎樣去面對他,雖然心裡總是牢掛,但卻又絕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流露出太多的情緒。她一直認為愛情是一個人的事情,既然人家對她沒有感覺,如果自己的感情只會給他帶來困擾,那麼不如埋藏在心底,這樣兩個人相處時都不會覺得尷尬。
這天安心正閒著在院中與蔡襄、蘭汀、蘇舜欽等人下跳棋賭彩頭玩。這個玩意兒是她捉摸出來的,在古代實在太過無聊,最近閒下來,彷彿日子裡除了吃就是睡,這讓好動的安心實在有點忍受不了。雖然宋朝也有骰子、三十二張宣和牌和葉子,更有被譽為國粹的圍棋,可是對這些安心都沒什麼興趣,她壓根就不會玩。讓她下圍棋?不如殺了她來得輕鬆方便些,那黑白的棋子,在現代的時候,她只用來下五子棋。當然,她也想發明麻將來玩玩,這個東西有人說是明代的三保太監鄭和下西洋時發明的,但其實卻是清代陳魚門發明的,反正不管是誰,在宋朝這個年代卻還沒有。只是安心想了半天,發現自己其實對麻將一點也不瞭解,她除了會在電腦上玩玩之外,壓根就不曉得裡面那些深奧的講究,於是抱著不要獻醜的心理,弄了最最簡單的跳棋來玩。棋盤是畫出來的,棋子便用圍棋子兒塗成各種顏色來代替。
這種奇巧簡單的玩法眾人沒有見過,一時之間倒也興致勃勃。安心仗著以往的經驗,開始還能勝個幾盤,各種用來當彩頭的物事堆滿了她面前的桌面,但越到後來,越是下不過蔡襄與蘇舜欽。這兩個人比她還要陰險,常常在走了一步之後還要藉機堵了她的路。
安心此時正在憤怒地瞪著蔡襄一跳兩跳再一跳,順順當當跳到了她的門外堵住了她的一步絕妙好棋。但憤怒是沒有用的,蔡襄根本就無視她,反倒悠悠閒閒地瞧她下步該要怎麼走。就在這時,趙禎帶著展昭又來了。安心從來沒有感覺到原來這兩個不素之客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她笑嘻嘻將棋子一推站起身道:“不玩了,貴客來也。”
蔡襄見過趙禎,雖然知道他的身份但已沒有了想象中對皇帝誠惶誠恐的感覺。當然,他也不能當著人說破,只是笑吟吟地瞧著趙禎與展昭略施個禮。蘭汀早就避開了,只有蘇舜欽沒有見過趙禎,隨著蔡襄見了禮,心下暗暗稱奇——這個少年舉止不俗,氣度非同凡響。
打發走閒雜人等,安心疑惑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不是叫你不要來找我麼?今兒又來做什麼?”
“我想——”趙禎頓了頓接著道:“我想讓你幫我在宮外與我娘見個面。”
“哐”安心一個沒坐穩,椅子晃了兩晃砸到了地上,好在她反應得快,沒有跟著摔倒。虛驚之後,安心瞪大眼瞧著趙禎道:“你想做什麼?難道還嫌我最近不太倒黴要來添添亂麼?”
“不是,我只是想見見我娘。”趙禎急忙分辯道:“你也知道,在宮裡我們沒法見面說話,時刻都會有人去稟報太后的。”
“那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在宮外晃盪也一樣會有人去稟報太后的,要知道我這裡現在可是危險地段。”安心不以為然道。
“所以要用到你的易容術呀!”趙禎笑道。
“你想怎麼做?”安心有點好奇。
“我想讓你扮成我的貼身內侍進宮,爾後將我娘改扮了再帶出來。”趙禎道。
“搞那麼麻煩做什麼?那樣我不是得替他們改扮好幾回?”安心不屑道。
“怎麼會?”趙禎疑惑。
“我改扮進宮,再將你娘改扮了帶出來,宮內是否還得找個人改扮成你孃的樣子?否則一個太妃不見了,會沒有人知道?不行,這個法子太瑣碎了,根本不能保密,我不幫你冒這個險。”安心瞟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這個皇帝是怎麼當的哎,居然這麼笨,想出這麼曲折讓人頭痛的法子!
“可是我真的很想和我娘單獨待一會,你幫幫我吧!”趙禎完全擺下了皇帝的架子,一臉哀求狀。
安心想到這傢伙早年一直以為自己的生母就是劉太后,現下突然發現其實另一個女子才是他的孃親,這種打擊實在太大。況且為了顧全大局,他現下又不能與自己的孃親相認相述。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娘在劉太后去世、趙禎親政前就已經死了。趙禎在她生前居然不能與她說上一次話,這也太殘忍了。安心想起自己遠在現代的雙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