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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自是大為高興,眼見著白花花的銀子水似的往自己口袋裡流淌,她數錢數到手抽筋的願望算是實現一半了,沒實現的那一半是因為她實在忙到沒有時間去數錢。
蘭汀早就安葬好自己的父親住到了蘅蕪苑中,現在正在努力學習安心教給她的各種胭脂、香粉和香水的製作方法。這些東西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並不簡單。因為用材要精選,用量要精確,那些舂、磨、攪、濾、晾、壓等等工藝都需要充分的把握好時間和程度。稍有偏差做出來的成品色澤香味就差很多了。好在蘭汀是個溫和細心的女子,學起這些來非常快,讓安心頗為滿意。看來這些煩人的事情不久之後就可以全權交給蘭汀處理了,自己只需要偶爾配幾種新款化妝品就可以翹腳悠閒了。她又請了幾個口齒伶俐討人喜歡的夥計幫忙招呼客人介紹貨品,身上繁重的擔子才總算能夠卸一些下來。至於蔡襄,這個沒啥用處的傢伙,一早就讓她趕去讀書寫字,百無一用是書生,讓他當個擺設無用到底好了。
店裡生意好轉,又有了錢,安心表面上看來是成天笑逐顏開,無憂無慮,可事實上心裡卻還有著很深的擔憂。蘇子揚中的毒她想了很多法子都沒有效果,她知道這種毒拖的時間越久就越難以治癒。長期不能動彈,蘇子揚的肌肉四肢都會萎縮,到時就算治好了,也成了半個廢人。看來是需要找個時間出去尋訪一些名醫來瞧瞧了,光靠自己這一身半吊子的醫術是不行的。
雖然安心腦子裡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但蘇子揚每日都需要人來照顧,餵飯、喂水、解手、擦身,這種親暱的事情讓女子來做未免太過尷尬。除非蘇子揚毒解之後將那女子收為小妾,否則豈不是害了人家,人言總是可畏的,安心也不想因為這樣便多了一個莫明其妙的師孃。於是她特意找了個行事穩重的小廝來伺候蘇子揚,除了每日例行之事外安心還要求他每天早中晚給蘇子揚按摩三次,幫助他運動全身肌肉,活絡經脈。這可是個體力活,一般女子也伺候不下來。
安心有時想想自己簡直就要成了一枚陀螺,天天在那轉個不停,哪都離不了她。旁人見她吆三喝四,指揮若定,好像風光無限的樣子,其實壓根就是一枚螺絲釘!一枚蘇子揚和蔡家專用的螺絲釘。為誰辛苦為誰忙呵!安心長嘆一聲,拿起擱在桌上的一杯清茶喝了一口,正要伸伸懶腰就見蔡襄從前面鋪面裡跑到後院來了。
“你又有什麼事啊?”還沒等蔡襄開口,安心便懶洋洋地問了一聲。
“那個脂香齋的老闆娘上門來鬧事了,前面店裡亂成一團了。你快去看看吧。”蔡襄一把拉起在椅子上癱成一堆的安心。
“什麼脂香齋?和我們有關係麼?”安心一時沒反應過來,緩了緩神才想起前幾個月想要哄騙她的那個打扮豔俗的半老徐娘。“哦,是她啊,那個叫李三娘來著的是吧?她倒真是好興致,走,去瞧瞧。”有熱鬧可湊安心頓時來了精神,只是人家可是上她店裡鬧事來的,不知她高興些什麼。
兩人步入店內,就見那個李三娘正指手畫腳說得唾沫橫飛的模樣,店內尚有不少客人,聽她說到厲害處都附合著不時倒抽一口冷氣。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脂香齋的三娘呵,真是稀客稀客。”安心一臉笑意迎了上去。只是這開門詞兒說的有些彆扭,怎麼都覺著有一股子電視劇裡妓院老鴇的腔調。
李三娘眼神一轉便瞧見安心站在了她身旁,立刻找到了目標,一張大嘴又在安心面前張張合合起來。她一把扯住安心道:“來得正好!我可是有一事不明白特地上門來請教掌櫃的。”
安心不經意地揮了揮衣袖,將李三娘隔在身側三尺之外方才笑吟吟道:“三娘有事儘管開口,我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三娘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一盒脂粉,看模樣正是安心店內賣出去的“珍珠茉莉香粉”,她將盒蓋開啟遞到安心眼前道:“正是要請教掌櫃的,此粉何名?”
“珍珠茉莉香粉。怎麼?”安心瞥了一眼,挑了挑眉毛。
“哼哼。這也能叫珍珠茉莉香粉?”李三娘一臉抓到把柄的得意模樣,冷笑道:“我可是請了東京城裡好幾位有名的大夫瞧過了,這裡頭壓根就沒有一丁點珍珠,你這不是騙錢蒙人麼?”
安心皺了皺眉,還未開口就見李三娘跟變魔術似的又從懷裡掏出一個檀木盒子,開啟裡頭盛的是胭脂膏子,又問道:“這也是你店裡賣的吧,叫什麼名兒?”她也不等安心說話了,徑自往下接著道:“是叫茯苓胭脂膏對吧?可是一樣,裡頭壓根沒有一點茯苓!”說完她又轉身面對著店裡的那些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