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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力想要避開,反而被吸引過來。最後,他用有些驚慌
而嘶啞的聲音對陽炎說道:
“你,不想從這裡逃嗎?”
“想啊。”
“你、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逃走?”
年輕武士彷彿下了重大的決心,終於說出這麼一句。陽炎用那雙魔魅般的看著年輕武士,回答道:
“願意。”
留須武士回來了。他右手端著裝水的湯碗,上前二三步以後,發現自己的同僚不見了,便以狐疑的表情朝身
後一看——只見從另一個駕籠的一側,突然跳出一個人影,用手腕緊緊勒住了留須武士的脖子。湯碗“啪”地
落在了地上,水灑了一地。留須武士還沒來的急發出慘叫,就已經被絞殺身亡。
就憑陽炎一聲“願意”,年輕武士殺死了自己的同伴。然後,他來到陽炎的身邊,用小刀割斷了綁在她身上
的繩索。一邊割,還一邊大口地喘著粗氣,彷彿已經精疲力盡似的。
繩索去掉之後,陽炎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碎片,姿態接近全裸,她一下子倒在地上,好一會沒有動彈。年
輕武士慌忙上前抱住陽炎,使勁的搖晃。
“能站起來嗎?得趕快逃走。”
“我能走。不過,就是口渴——”
陽炎抬起頭,張開花瓣一樣的嘴唇。用柔軟的手臂,纏住了年輕武士的脖子。
“把你的唾液餵給我。”
年輕武士已經忘了逃走的事。他也張開嘴唇,正想和陽炎接吻,身體就僵住不動了。待陽炎慢慢從他身下移
開之後,年輕武士的屍體失去了支撐,重重地倒在地上。他那雙手和腳,眼看變成了鉛色。
“蠢貨!”
陽炎罵了一句,從年輕武士的腰間拔出了長刀。殺氣在她的目光中升騰起來。陽炎就這樣衝出了房間。
你不殺我,我就殺你!
在陽炎的心裡,並沒有因為朧曾經饒過自己一命,而對朧有絲毫的感恩戴德。在忍者的決鬥中,沒有道理,
也沒有慈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陽炎的心中,殺死宿敵的慾望,正在熊熊燃燒。這個提著長刀、面板雪
白的甲賀女忍者的姿態中,充滿了一種壯烈的悽美。
——終於,陽炎來到了朧的寢室。
她悄悄地拉開房門,看著熟睡的朧,像一頭飢餓的母豹正想躍上前去——忽然被一個人從身後抓住了手腕。
一回頭——即使是陽炎這樣的女忍者,也發出了一聲恐懼地悲鳴。
站在她身後的,是一個嘴如鐮刀般細長、正朝著她嘿嘿冷笑的男子——藥師寺天膳!原來藥師寺天膳剛才就
坐在另一隻駕籠裡,他再次復活,一直跟蹤陽炎來到這裡。
——第二天早晨。
從貴川到日坂、金谷、大井川以及島田、藤枝的各個地方,都豎立起以下的告示:
甲賀弦之介,不知你現在藏匿在什麼地方?
陽炎現以落入我們手中。一兩天內,我們會讓她好好飽嘗伊賀的厲害,然後再結果她的性命。
如果你還是卍谷的首領,就趕快從你藏身的地方出來,前來營救陽炎。你有這個膽量嗎?如果你沒有膽量的
話,就帶著忍者名冊來投降吧。我們會饒你和陽炎兩人性命,直到把你們兩人押往駿府城。
伊賀忍者朧,藥師寺天膳
但是,甲賀弦之皆能夠讀到這份告示嗎?他不是已經雙目失明瞭嗎?
從掛川到駿府,還有十二里三町的行程。然而伊賀和甲賀雙方,都已經只剩兩人。這場忍術的決鬥,可謂悽慘至極。
第十三回 最後的勝負
鬼哭哀鳴
從掛川的旅社經三里二十町就是金谷,相望一里則是島田。流經其間的大井川,將遠江與竣河分割開來。從
島田再經過二里八町,便可抵達藤枝。
藤枝雖然位於山間,不過卻有一條長達半里以上的旅宿街。
街的兩旁都是旅舍。從這裡略微往北的小高地裡,有一座已經破敗的古寺。古寺其實離高地下面的旅舍很近
但是由於掩映在茂密的樹叢之中,所以從旅舍的庭院望去,卻不容易發現這座古寺。仔細看的話——現在雖然
已經是深夜,町人的家家戶戶都熄了燈,唯獨這座本該荒無人煙的古寺,卻閃爍著忽明忽暗的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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