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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廚房裡的好手。
司南吃飽,剩下的都喝的正酣,魏大牙沒一點醫藥世家子弟的樣,顯然也不是個什麼好研究養生之學的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除了人長的瘦點,不讓他說話光看他吃飯的樣子,百分之百外人都會認為他是東北人。
除了王文和,顯然包括於伯在內,其它的都是酒量好的,瓷瓶不小啊,司南估計至少得裝五六斤酒。
人是好人、就是西鳳、菜是精品,不大的廠辦裡氣氛熱烈。
於伯押一口小酒,吃一口小菜,動作輕緩但看著格外舒服,要是換一身仙風道骨的衣服,儼然就是一個老神仙。
張炳玉性情如火,大開大和,吃相上和魏大牙不分上下,但又有著傳統生意人的樸實和精明。
王文和有些喝高了,他酒量也不大,連耳根子都紅了,拉著司南衝他直伸大拇指。
崔掌櫃到和於伯差不多,不過到底是一輩子打工的,缺了些豪氣和仙氣。
昨天下午司南真的沒敢想象,才一天時間,自己就能和騾馬市幾個生意做的挺大的生意人、還有文化人坐在一起吃飯喝酒,顯然這和教科書上寫的清末民初中國富裕階層的無恥有些相悖。
這些人裡,除了聽張炳玉說,王文和是高學歷、出過洋之外,其它都是私塾、小學堂沒念過幾年的,可就是這些在傳統和世俗教育下的中下層人,撐起了騾馬市這片天,大到陝西或者是整個國土呢?司南不禁思考。
善良、質樸加上酒菜和火爐,讓屋子裡氣氛越來越火熱。
“魏大牙,你看看,畫的好不好?能看明白這是什麼東西嗎?知道這是誰畫的嗎?”張炳玉從桌上拿來圖紙,張開抖在魏大牙眼前。
“畫的確實不錯,這個東西應該是圓的,中間這些是窟窿吧?應該是機關圖。這個應該是文和畫的吧。”魏大牙盯著圖紙看了半天,筷子上夾的菜掉桌子上都沒現。
“屁!這是司南畫的。你就知道柴胡、桔梗,這是那個什麼機器圖,知道嗎?洋人的那些機器就是照著這些紙上的圖造的,想開工廠就得先有這些圖,文和你說是不是?”張炳玉顯擺完,轉臉一臉探詢的看著王文和。
“是是,一般來說,機器越大,圖紙越多,河道和海上跑的大洋船,還有路上的機器車,那些機器的圖紙有一人多高。”王文和總算是沒讓張炳玉掉面子。
於伯眯縫著眼,笑眯眯的拍著司南的胳膊。
一頓飯、一壺酒,老友見面、鄉情濃郁、心情舒暢、又都是良善之人,吃了個熱火朝天。
見著都吃飽喝足,司南用爐上銅壺裡的開水泡茶,馥郁的茶香縈繞在屋裡。
崔掌櫃和司南一起收拾茶几上的殘局,收拾停當,坐下來一起喝著滾滾香茶,舒服。
“文和,你這幾年都幹嘛去了?這次回來還走不走,想幹點啥?”一口熱茶下肚,魏大牙舒服的撫了撫腦門。
“我先去的花旗國,後來又去了法蘭西,然後在無錫老家待了半年,在老家待著有些生分,想想還是回西安,過完年媳婦和孩子就都來了。太長遠的還沒顧著想,不過應該會開個小廠,還沒想好乾什麼。”
“出去一趟,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幾年雖說洋人之間互相打仗,但人家那地方,到處是機器廠,坐立行走、吃飯穿衣,咱能想到的稀罕物什,人家洋人工廠裡的機器一開,嘩嘩就都出來了,都說上海好,和洋人那裡一比,說難聽點,上海就是個屁。”
“呶,就這個!看著簡單、容易吧?洋人工廠裡機器一開,工人光負責搬料,一天就是幾百箱,可咱們造不出來,整個中國,就這個東西,都是洋人造的在賣。”
王文和從方桌上拿來鉛筆,邊說邊筆劃。
司南沒想到,王文和頗有點後世憤青的意思,拿著根鉛筆,說的滔滔不絕,看來還是出去開眼界。
“這個什麼鉛筆我不知道,就這個圖,司南畫的這個,沒有洋人的機器別想造出來,文和說的對,這咱們啊,機器這塊確實不如人家洋人。機器好啊,我要是能造大鐵洋車,那能掙多少錢?大牙你想想,你去收個藥材,要是有大洋車,多美?”指著圖紙,張炳玉一臉貪相,想象著自己能造出汽車的樣子。
“王叔,要不您開工廠造鉛筆吧,這種廠子需要的機器應該不多,花不了太多錢,咱們國家人多,以後讀書的人也會越來越多,別看鉛筆是個小東西,可量大了錢不少賺呢。”一句話,讓王文和眼睛亮了起來,上身繃的板直,司南本想自己想招開個鉛筆廠的,可猴年馬月才能攢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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