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
民國4年,上海。
夜,彎月如勾,浮雲錯落。
佛寺蓮華之中,僧人們正做著晚課,大雄寶殿內,燭火搖曳,數十僧人席地而坐,在方丈白蓮上師的主持下,正齊聲頌念著大乘金剛經。
聲聲佛唱中,白蓮上師半眯的雙眼突然一跳,年過半百的方丈睜開雙眼,視線穿透了大殿的門扉,看向了寺外。
寺外,一輛黑色的敞蓬轎車停在了寺院山門之外,轎車上除了一個司機,便只有一個穿著黑色僧服,頭戴竹笠的日本和尚。
司機下車為日本和尚開啟了車門,那僧人下了車,似是腳步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司機連忙扶住他,他擺擺手,示意並無大礙,這才稍整衣容,舉步朝蓮華寺中邁去。
大雄寶殿之內,白蓮上師讓眾僧暫停頌經,眾僧皆奇,這早課晚課白蓮上師一向嚴厲,但今晚為何經文只頌唸了一半便停了下來,雖心中疑慮,卻無人敢問。
上師起身,命眾僧散去,只留下一個小沙彌隨待一旁。
半柱香的時間後,日本僧人跨進大殿中,白蓮上師低頌佛號迎上前去。
“嘉宗佛友,一路辛苦了!”
日本僧人嘉宗雙手合什,微一鞠躬。
“白蓮上師,嘉宗此行,兇險萬分,怕會給蓮華一寺帶來莫大災難,每念及此,嘉宗心中便惶恐不安。”
“佛友言重了,除魔衛道乃我輩本份,即使白蓮身殉,亦得其所,嘉宗不用為此掛心,還是讓老納看看你的情況吧。”
嘉宗微一點首,掀開頭上竹笠,他的面容頗為清秀,但圓滑光潔的頭額上卻隱現黑氣,那黑氣幾乎佔滿了他的半邊臉,在他的臉頰上描繪出黑色的蓮花暗紋。
“嘉宗佛友以身封魔,這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胸懷,實讓白蓮欽佩啊。”
白蓮上師長聲一嘆,嘉宗臉上露出苦笑說道。
“上師過譽了,嘉宗不才,遍思東洋佛法,卻無一法能製得此魔,唯有出此下策,以自身肉身暫封此魔,然後遠遊重洋,希望中國這佛法昌盛的千年古國,能有解決之法。”
“佛友請坐。”
上師讓沙彌拿來兩個蒲團,兩人便在這大殿之內,佛像之下席地而坐。
“佛友現在的情況如何,又如何會遇上此等妖魔,據我所知,新婦羅這種危險的妖怪不是早已在日本滅絕了麼,為何現在還會出現這種妖魔。”
“新婦羅,人首蛛身,性喜淫,嗜吃男子心臟,這種危險的妖魔,本於數百年前,由大陰陽師安培晴明將其它強大妖魔一起封印於富士山之下,但卻在一年前,高野山下歌山一村莊中突然出現妖怪吃人的慘事,嘉宗前往驅魔,才知道這吃人的妖怪竟是新婦羅,嘉宗無法降伏,只得以陰陽宗秘法將其封入自己的身體之內,希望以我的佛法將之淨化,但半年之後,情況不旦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糟,嘉宗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受其魔性的影響,正漸漸轉化為妖體,一旦嘉宗的身體完全被新婦羅妖化,屆時,新婦羅便會吞噬我的魂魄和元神,嘉宗身死事小,卻恐此魔變得更為強大,到時就真的無人能伏了。”
嘉宗說完,一把扯開身上僧袍,就如他的半邊臉一般,嘉宗的身體有一大半以上繪滿了黑色而妖異的蓮花,這黑蓮之中,有一蓮葉已經快延伸到嘉宗的心臟之處,嘉宗的左胸心腔處,刻著一個佛家萬字印,其邊緣皮肉反捲,卻是生生刻上去的。
“只要那黑色妖蓮蔓延到嘉宗心臟處,嘉宗便會被完全妖化,為了延緩妖化的時間,嘉宗以金剛忤在其上刻上萬字印,才能拖延到現在。”
嘉宗娓娓道來,臉上表情未變一分,但白蓮卻深知以身封魔的痛苦,那不僅是肉體上的對抗,更多的是精神上的角力,能夠以身封魔後還拖得一年的時間,嘉宗的佛法已經頗為高深。
如果不是蓮華寺中有一奇物,白蓮也不敢替嘉宗驅魔,但面對新婦羅這種古老妖魔,白蓮心中自知,即使驅魔成功,付出的代價怕也極大。
然,佛門弟子,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嘉宗尚且如此,白蓮又豈甘人後。
“豐幹,把我寢室中的八角勝佛香盒取來。”
白蓮吩咐道,那小沙彌微一點頭,便快步奔出大殿。
“佛友稍等片刻,待我那小徒取來封魔之物,我們便馬上開始。”
嘉宗點頭,突然,他眉心一皺,全身竟顫抖起來。
白蓮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