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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有道理,但這兩件事從排水村是很難查出來的。”小夏回頭撇了撇身後的村子。“我不信你有辦法撬開那幫人的嘴巴,他們守得可緊了。”
我笑道:“他們不肯說,但並不代表其它人不說,想那排水村當年發生的事件一定不是小事,或許其它村子有所聽聞也說不定,我打算下午回城裡找張忠國,然後利用他的關係找上鄉鎮的領導,由鎮領匯出面,找其它村子的人談話,我想多少可以瞭解到排水村當年發生過什麼事情。”
“行啊你。”小夏眯著眼睛看著我:“還真想不出來,你肚子裡的彎彎腸子蠻多的,竟給你想出這曲線救國的辦法。”
“窮則變,變則通嘛。”我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天吃過午飯之後,我讓小夏留在這裡靜觀其變,自己便搭上常青給我找來的回鎮牛車,一路顛簸的走了。
日落月升,又是一夜。
排水村這鄉野之地,一沒通電,二沒電視,村子平常的娛樂也就在祠堂邊上搭上個戲臺,唱上一兩出大戲,但現在即不是什麼重大節日,也不是村裡哪個叔公長者的大壽之日,自然也就沒戲看,因此,平時的日子裡,村民晚上都是早早睡覺,還不到九點鐘,整個村莊已經寂靜無聲,家家戶戶的屋子都是漆黑一片,只是偶爾有一兩聲狗吠聲傳出。
阿滿早年喪妻,晚年無子,一個人守著一間十來平方的小房子,外加房子外的三分瘦田,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但他這人孤僻慣了,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沒向別人叫苦過,天長日久之下,村裡的人漸漸漠視這個男人,阿滿也樂得清靜,他的屋子和他的人一樣,孤零零地呆在一道山坡之上,除了這三分田地和一株矮樹之外,便沒有其它鄰居,離他最近的屋子,起碼也在十多米開外的地方。
阿滿的屋子也是漆黑一片,他和其它村民一般,用過晚飯,抽了一會旱菸之後,也是早早地躺在床上,屋子裡開著一扇窗,月光從窗外流洩進來,照亮了床鋪的一角。
阿滿睡得正沉,他側著身,揹著窗子,那樣月光便照不到他。
也不知睡了多少時間,阿滿突然醒了,他是被凍醒的。
排水村坐落於幽谷之中,因此一到晚上,氣溫比山外要低上兩分,但阿滿感覺到的不是涼意,而是透骨的冰寒,那感覺就像在冬夜,裹實的棉被突然露出一條縫,讓冷風趁隙而入一般。
阿滿的後背像捂著一塊冰,這突然而至的寒意讓他從睡夢中驚醒,剛醒過來的人,意識還不是相當清晰,就在這陣恍惚中,阿滿感覺到那股寒意在移動,從他的背心漸漸移到了後頸,感覺上像是一隻冰涼的手撫摸過身體似的。
當阿滿浮起這個念頭聲,他確實感覺到了,一隻極度冰涼的手掌,帶著一絲滑膩的感覺,一路從他的脊椎骨移到了後脖子上,瞬間,阿滿驚恐欲絕,這隻有他一個人的屋子裡,哪來的手掌!
他大叫一聲,從床上滾下了地面,顧不得背臀摔得吃痛,阿滿跳了起來,並一把掀開了被子。
被子下空空如也。
床鋪上乾淨得很,連一隻蟲子也沒有,阿滿覺得奇怪,然後他發現更奇怪的事,床邊的窗子,不知什麼時候關了起來,月光從窗戶的臘紙透進來,在床上留下朦朧的一片光影。
他清楚的記得,臨睡前窗戶是開著的,這是多年奍成的習慣,阿滿決不會記錯,但現在窗戶卻是關著的,窗子的栓鎖釦得緊實,不像是風把窗戶吹得關上,反而像有人在屋子裡把它關上一樣。
阿滿知道,那個人決對不會是自己。
扣--扣--扣--
門外突然響起了扣門聲,聲音讓阿滿嚇了一跳,這半夜三更的,有誰會來找他,他一向在村子裡沒什麼人緣,即使是算得上自己親戚的一個堂叔,也就是在過大年那會象徵性地來他家坐坐,平時,連狗也不會到他屋子附近轉悠。
那麼,現在會是誰來找他。
或者,在外面扣門的,根本不是人!
想到這裡,阿滿只覺全身的毛髮都豎了起來,扣門聲依舊在門外不緩不急地響起,一下又一下擂在了阿滿的心臟上,他大口喘著氣,手扶著床沿才不致坐倒在地上。
阿滿~~
門外響起了女人的聲音,聲音柔軟,甜美得讓人亂了心神。
阿滿先是一陣恍惚,然後臉上現出狂喜的神色,他顫抖著的身體向門的方向移開了腳步。
“春花,春花,可是你麼?”阿滿念念叨叨地說著,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但同時也很陌生,那是他媳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