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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兩色火焰一觸之時,一片白灰的光霧卻出現在草泥之下,光霧中浮現數顆巨大的骷髏頭,這些骷髏頭大張著嘴,竟然將紫蒼兩炎盡數吸入其中,等得兩焰吸進,骷髏魔像和白灰光霧方才消失。
我不清楚那光霧和魔像是什麼東西,卻見小夏恨恨說道:“我就知道她不會那麼容易放我們走,卻想不到竟然是九魔縛仙之陣。”
“怎麼,破不了麼?”
“破是破得了。”小夏看向我:“只是很麻煩,需要不少時間,但空虛他,等得了那麼多時間麼。”
我一聽頓時便想起那天狐分身說過,她們要對付我們另一個同伴,對於安培那種普通人,她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而像牛頭馬面那種級別的人物,她們自然不會笨到去招惹,那算來算去,便只剩下一個空虛而已。
36 伏擊
空虛此刻正在J市中游走著,他走得並不急促,如閒庭信步一般悠閒地遊走於這座危機四伏的城市裡,他那份不滯於物的氣質,卻成為這座漸漸為黑暗所包圍的城市裡,所格格不入的東西。
他在尋找其它的地支方位,十二地支並非固定於一個位置上,可以說,每一座城市,它的地支方位皆各不相同,那是因為氣脈會變化的原因。
空虛要推斷出現在佈置於J市中那十二都天陰冥陣的陣眼所在,便必須先掌握十二地支的準確方位,他昨天已經找到了五個方位,以此再推演出其它方位所在,並不是十分困難的事情,只是,也不容易就是了。
和平常隨意著裝不同,今天的空虛披著一件灰白袈裟,但這件外表老舊,甚至已經有些殘破的裟袍卻絕不簡單,它的內裡繡著南海觀音的淨業咒,再加上普世禪院數代高僧加持,足以在穿著者於必死之時救其一命,可見此物珍貴之極,而空虛今日將這件下山時由禪院宗主親贈之物披於身上,實是因為此刻城中兇險重重之故。
自然,滿城遊蕩的妖獸和惡鬼,甚至幽氣進入第三階段時由地獄十八層所釋放出來的凶煞,空虛還不至於要把這保命袈裟拿出來用,而是他隱約有感,今天他或會徒遭橫禍,他雖然不會將生死放在心上,卻不代表他不愛惜生命。
大街之上,空虛負手而行,間中或遇惡鬼妖獸,但這些低等的邪穢感應到空虛身上那隱而不發的佛力,並不敢輕易招惹,而奉命清除這些邪穢的黃泉軍也沒有給它們這個機會,往往數頭妖獸或惡鬼出現在空虛之前,還不等他出手,便由數名黑衣人憑空出現與邪穢交手起來,空虛便獨自從這交戰雙方中穿行而出。
只是那棟棟樓房之上,一扇扇玻璃門窗之下的惶恐眼睛,在催促著空虛儘快找到所有地支方位,城市出現了異變,絕大部位的居民都留在了街中,他們不敢出現在滿是奇怪生物的大街之上,他們只能躲在家裡,透過門窗竊視著外面的世界,並希望這場惡夢早早過去。
而為了結束這場惡夢,空虛腳下不由也加快了幾分,他忙碌了一個早上,已經找到了其它四個地支方位,只要將剩下的三個方位找齊,空虛便可推斷出邪陣陣眼之所在。
可在此時,空虛卻浮起一陣被窺視的感覺,一種惡意的視線正盯著他,從角落裡、陰影中,在空虛所看不到的地方盯著他,而且此人的修為不淺,那視線的焦點一直隨著空虛體內佛力的變化而變化,空虛連續改變路線,時快時緩,卻依然甩之不去,青年僧人心中暗歎,已作好出手的準備。
空虛心中清楚,自己這般在城市裡尋找地支方位的動作是不可能瞞過那幕後佈置著這一切的妖怪,雖然他在城市裡行走時全無規律可尋,但箇中高手便可看出,空虛其實是循著城市的氣脈流動而走,這有點像某些動物透過感應陰陽二氣的流動來確定方位的辦法,但空虛所為卻比這高明瞭許多,那佈陣的妖怪自然不會任由他找齊所有的地支方位,從而推演出陣眼所在,所以,空虛早就料到會有此刻這一幕。
既然甩著不掉,空虛突然站定,他的動作自然之極,讓人生不起突兀的感覺,所以空虛這一站,他便感覺到盯著他的視線也隨著消失,然後才又有被盯上的感覺,顯是視線的主人沒有空虛那份說停便停的功夫而追過了頭。
站在大街上的一角,空虛如老僧入定,連動也未曾動一下,但一雙眼睛卻靜靜打量著此時身處之地,以便充分地利用此處地形。
他現在的位置是大街的一個拐角,右手邊是一條橫向的街道,和大街形成了一個“T”字型,這一條街道是商業街,兩邊的商店都關緊了門,在玻璃的反光下,空虛看到的是一個青藍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