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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將畫卷一點點展開,娓娓道來的藤姬口中所講述的;是這兩位妖怪從未聽說過的事情。
在這個被水環繞;堪稱與世隔絕的島上,狐妖與惡鬼是極其可怕的大妖怪。
這毫無疑問的事情,和那海對岸的國家中所相傳的故事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那被陰陽寮的陰陽師們奉為珍貴典籍的《山海經》,與之相關的各類書籍,除了圖書寮外,也只有藤原家才會有一份相同的書籍。
而知書達理的藤姬,可是被她的父親寄予了進宮生下下任天皇的願望。
雖然因為她那虛弱的身體而不能成行,但是她所看過的書,卻根本不是這兩個大妖怪所能想象的程度。
從這位藤姬的口中,輕輕吟誦出了那名篇《琵琶行》中所寫到的詩句。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
“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今年歡笑復明年,秋月春風等閒度。”
念起詩時,藤姬的臉上也展露了笑容。
清風吹過她那黑色的長髮,彷彿在那黑色的髮絲之間,能見到整個京都的優雅風流。
當年與自己的侍女們念著白居易的詩,或者是李白、杜甫這些文垂千古的大詩人們的那些華美詩歌的過去,再也不復追見。
白居易的詩,可是被譽為“不識字的老太太都能聽得懂”。
就算是不學無術的惡羅王,也能聽懂藤姬所念的詩中所講的內容。
“嗯?看來花街還是很不錯的嘛。”
他看著藤姬。
“你羨慕嗎?”
“不。”
藤姬搖了搖頭。
“為失三從泣淚頻,此身何用處人倫。雖然日逐笙歌樂,長羨荊釵與布裙。”
“這是唐國的名妓徐月英所作的詩。”
她一點也不羨慕他們。
高高在上的藤原家的公主殿下,就算落到這等境地,還是憐憫那些不得不淪落風塵的女子。
並非是帶著居高臨下,摻雜著得意的憐憫,而是如神佛一般,憐憫世人的目光。
“為什麼……”
你明明是個脆弱的我一伸手就能捏死的人類,卻會露出那樣的目光?
巴衛剛剛開了口,卻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
藤原家的公主殿□上所流的太過高貴,可她是普通的人類,儘管她是天照神的後裔,但是與那位神明血緣更近的後裔,卻居住在平安京內的皇城裡。
就算巴衛和惡羅王再怎麼討厭天照那個老太婆,但他們也不得不遵從她的言語。
他們想藤姬提出了請求,而藤姬做到了他們所請求的事情。
這份欠下的因果恩情,他們可是一定要還的。
拖得越久,變數就越大。
雖然藤姬無意向他們索取報恩,但是這兩位從未欠下恩情的妖怪,怎麼也得將這份恩情歸還。
。
。
正當一人二妖又一次停下歇息之時,遠處突然傳來了非常磅礴的妖力。
那是彷彿根本不知道收斂妖力是怎麼回事,任憑自己身上的妖力帶著那濃厚的威壓向著四面八方侵襲而去。
藤姬不明白身旁的兩位大妖怪為何神色如此的凝重。
“這可是……”惡羅王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那並非畏懼,而是興奮,“能和那九尾狐相提並論的大妖怪啊!”
而巴衛的手上,似乎也不知道何時握上了一把刀。
恍若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戰況一觸即發。
而藤姬則看著遠處被這兩方相撞的妖力碾壓成碎片的野花,輕輕開了口。
“松綠尋常色,四時不變形。春回大地綠,松樹也增青。”
這種時候,她還有心情閒情逸致的唸了首和歌,彷彿周圍那可怕的對峙氣氛,根本與她沒有半點瓜葛。
當然有了。
那散發著宛如從唐國漂洋過海而來,連商這個國家都能傾覆的九尾狐那般可怕妖氣的妖怪,是個將自己黑色的長髮束在腦後,兩側面頰上有著細長的碎髮,面容英俊到讓人感到恐懼的青年。
“時平!”
藤姬看向那個妖怪,彷彿見到了非常熟悉的人一般,親切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那黑髮的妖怪只是邁開一